陆老太君喝了茶,拿出一个红包递到白晚意手里,又给了平儿一个见面礼。
白晚意一接过,轻飘飘的,应该是银票吧。
她喜滋滋地准备起身,就听一旁的二叔问:“偃哥媳妇,你没准备东西吗?”
白晚意一愣:“准备什么东西?”
二婶笑盈盈地说:“新妇进门,要给长辈准备衣裳鞋袜,以表孝心,自己不会做也没关系,丫鬟婆子们做好了,你绣上两针也是那么个意思。”
三婶配合地说:“当年秦氏过门,不光给婆母以及嫂子做了一身衣裳,还给我们做了荷包鞋袜,都是她亲手做的,没有假手她人。你在边关长大,不知我们京里规矩,却也该问一问,婚事定的急,来不及做我们也不会怪罪,只是居然都没有半分准备,这……”
众人意味分明地看着白晚意,可将她看得又是羞臊又是愤怒:“我嫁给偃哥哥是因为爱情,我爱他所以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但是不代表我有义务孝敬他的家人。”
“我孝敬是我懂事,而不是我应当应分做的,这些东西说好听点是礼仪,说难听点就是对新妇的压榨,准备了,就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她的服从,想要我跟秦婉那般服从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秦婉?
二婶三婶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
二婶直皱眉:“谁教的你直呼人名的?你若是不喜她,称呼秦氏也可以,直呼其名无异于辱骂,当众辱骂他人,真是有失体统!”
白晚意白眼儿一翻就要再说,却被陆偃抓住手腕制止。
陆偃道:“这件事儿是我没告诉晚意,是我的疏忽,祖母,叔叔婶婶你们别生气。”
陆老太君瞧着打压的差不多了,也就打圆场:“好了,大喜的日子,些许细枝末节的,就算了,白氏,快去给你二叔二婶敬茶。”
白晚意再不乐意,也只能忍住怒意,一一过去敬茶。
自家的叔叔婶婶,旁支的叔祖等等,白晚意敬茶敬的晕头转向,给长辈们敬了茶,小辈们又一一过来见礼。
初云是这个时候到的,她带着几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绣工精致的荷包,她进门后一礼,然后对白晚意笑道:“夫人嘱咐奴婢准备的荷包备好了,昨日里忙乱,放到哪里都忘了,这会儿翻了出来就忙忙送过来,还请夫人责罚。”
白晚意看眼那些荷包,虽不知这些都是给谁的,却也点了点头:“送来了就好。”
这些荷包自然是给小辈的,一个个上前见礼,初云都拿一个荷包交到白晚意手里,示意她送出去。
到了最后,她也只记住了几个长辈,以及有过接触的几个庶出弟弟妹妹。
得空的时候,白晚意低声问她:“荷包里是什么?”
“银锞子。”初云低声答。
这些东西家里都备着,初云见白晚意出门什么都没带,就知道她什么都没准备,连忙带人去备下这些。
给长辈的礼品不好准备,给平辈晚辈的金银锞子,不拘多少,是那么个寓意就行,给男孩子的都是银豆子,笔之类的,给女孩子的都是可爱的小动物。
白晚意瞧了一眼那些锞子,倒是别致,低声夸了她一句:“做的不错。”
陆老太君瞧着认亲都完事儿了,也不乐意再看白晚意这个不知礼数的东西:“都散了吧,中午一起吃个饭,就各回各家吧。”
白晚意眸光流转,问:“姨娘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