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瞪向陆偃:“你竟然做假的糊弄我,你竟然还找秦家的工坊做假糊弄我,你竟然连个银的都舍不得做给我吗?”
陆偃茫然摇头:“我不知那珍品阁竟是秦家产业。”
秦研冲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错了,那不是秦家产业,是我的陪嫁,记住了我是秦三小姐,可别记恨错了人啊。”
张公公瞧着闹得差不多了,给两位女官使个眼色,让他们收好东西就可以撤了,一转头发现秦婉竟然也在这里,他眼睛一亮,笑呵呵地问:“不知秦小姐竟也在此,可有要事?”
秦婉点头:“正有事,公公在此也可做个见证。”
她越众而出,当即就有两个婆子抬着太师椅过来,笑眯眯地对她说:“秦小姐,您来啦?快坐快坐。”
张公公惊讶,他来了都没捞着一个座儿呢。
秦婉定睛一瞧,这是在外院儿的洒扫婆子,往日里干活就勤快,她给过不少赏钱。
如今自己不是陆家人了,这赏钱更少不了,都不用秦婉示意,蓁蓁就给两人一人一个小荷包。
两个婆子笑眯眯接了,退到一旁随时等候召唤。
白晚意见状,将这两个婆子的样子记在心里,等到婚礼过后,先把这两人给发卖了!
秦婉舒舒服服坐下,又示意两个婆子给张公公以及两位女官也准备座椅,这才拿出一张欠条,对着陆偃展示一下:“听闻陆侯大婚,聘礼都抛费不少,如今这大婚婚宴办的更是奢靡。想来欠我这三万两银子,可以还了吧?”
众人齐齐一惊,想不到秦婉就在此时追债。
谢清刷地一下打开折扇,掩住合不拢的嘴,这秦大小姐可真是个妙人,竟然今日讨债来了。
陆偃被陛下斥责,被取回赏赐,被罚俸禄,被弹劾贪墨军饷都没有生气。此时面对借条却怒不可遏:“秦氏!你我夫妻一场,定要在此时来让我丢脸吗?”
秦婉眨眨眼,无辜地很:“也就此时你有银子,我不在此时过来讨债,过后再上门儿,你又岂能把银子给我?”
“我哪里有银子!”陆偃手里真的是一文钱都没了,当铺里的两间铺子还要等着他过几日拿着礼钱去赎回。
也不知今天收的礼钱够不够赎回铺子的,如果不够,还需要把东西变卖了换银子才是。
秦婉拿借条当扇子,扇了扇笑道:“没有银钱吗?你买无相琉璃就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呢。哦,对了,原本不是十面琉璃,而是定了三十面,结果就要了十面。十面无相琉璃一万两,三十面就是三万两银子,您有三万两银子的预算,没银子还给我?”
陆老太君抓住要争辩的陆偃,盯着秦婉斥道:“秦氏!今日可是我平阳侯府大喜的日子!你定要在此时闹,事?”
秦婉笑眯眯重复一遍:“不是闹,事,我是合理讨债。”
“你就是闹,事!懂事的快快退下,免得我回头找你祖父告你一状。”陆老太君搬出长辈的架势来:“以往你在家里,还算温顺,又听话,如今怎生如此刁蛮任性?分不清个轻重缓急!”
秦研可听不下去了,站在秦婉身边道:“陆老太君您这话可就错了,第一,我们是合理讨债,你别说找我祖父告状,就是告到御前去,你们家也得乖乖把银子还给我大姐。第二,轻重缓急?对我大姐来说,讨债就是最要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