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最小最受宠的儿子,邹氏耐不住王永丰的软磨硬泡,起身去厨房准备午饭,有王永丰在一旁陪着说笑,倒把他跟李墨荷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永丰安抚好了老娘,又偷偷把王奉安叫出去警告了一顿,让他不许在家里人面前搬弄口舌说他跟李墨荷的是非,否则一定狠狠地揍他一顿。
王奉安这小子本就欺软怕硬,狐假虎威,平日里他爹忙着下地干活不怎么管他,经常跟在王永丰身后兴风作浪,再加上奶奶向来偏爱小叔不舍得打骂,自然也不敢不应承王永丰的威胁。
为了在老娘面前表明态度,王永丰特地一整个下午都没出去玩,十分乖巧地呆在家里念书,邹氏见了喜不自胜,夸口称赞王永丰很快就会成为小河村的第一位状元郎。
王永丰把自己关在屋里,埋头抱着书本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他趴在桌上一会儿想王奉安不知出去玩些什么,一会儿想陈孝文家的豆腐味道不错,想着想着又回忆起方才李墨荷那雪白圆润的耳垂,不知道捏上去会是什么手感?
想着想着,他满脸臊得通红,浑身燥热起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碗。心绪平静下来想起邹氏对李家人的态度,又不禁长吁短叹,暗暗发愁。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王永丰摇头晃脑背诵夫子曾教过的诗句,自言自语,“若是有朝一日我考上了状元,还怕娶不了喜欢的姑娘?别说什么张家人李家人,到时候谁也奈何不得我!”
这样想着,又满怀干劲,重新抱起书本大声念了起来。
王永丰的一番心理活动,李墨荷当然是一概不知。她虽然当时害羞恼怒,但毕竟有着现代人的灵魂,过去了也就不再介意。
第二天一早,因为要去集市上买东西填补家用、给许氏买药,还要去把上次留下来的兔子和自己打的蛇胆卖了,李墨荷兴奋异常,几乎没有睡个安稳觉,早早就起来了,催着李昊吃完早饭,父女俩背着背篓就要出门,却被白氏叫住。
“老二,你这背篓里装的什么东西啊,还要拿去集市上卖?”白氏问。
因为上次的矛盾,李墨荷转过头去不想理睬对方。毕竟是自己亲娘,李昊也不可能不搭理,摸了摸李墨荷的脑袋,笑着说,“娘,这也没什么,就是荷丫头自己进山打到的一点小玩意儿罢了。”
“甭蒙我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打到什么东西?”白氏斜眼满是不屑,又伸手指着李墨荷的鼻子骂,“荷丫头,见到长辈也不知道叫人,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呵呵,您是怎么教我爹的,我娘就是怎么教我的。”李墨荷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捧着自己的背篓送到白氏面前,猛地揭开白布,“奶奶你想看,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突然,一条血肉模糊的长蛇出现在白氏面前,尖尖的獠牙对着自己,死相狰狞。白氏猛地一惊,吓得三魂飞了七魄,哎呀一声往后倒去,扶着墙才站稳。
“呵呵,奶奶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怪不得我哦!”李墨荷无辜地说。
“行了,你这丫头又淘气。”李昊佯怒,又对白氏说,“娘,那我们先走了,时辰晚了赶不上集市。”说着父女俩默契地对望一眼,小跑着离去。
白氏缓过神来,捂着心口骂道,“好你个臭丫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