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众人。
眼见两拨人就要吵起来,季容初悄然从人群中离开,她爬上一颗树,双掌一合,化作一朵飘零的白花随风飘入院中。
她落地后化为人身,嗅到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气。
以及在外时听不清楚,到了院中无比真切的女子哭声。
是池芸在哭。
季容初心里愈发不安,她记忆中的池芸总是带着开朗的,温柔的笑意,说起孩子出世的话题时都是笑盈盈的,从来没有这么痛苦哭泣的时候
是孩子发生什么事了么?
季容初怀着满心的不安,她推开了房门。
此时负责接生的稳婆都已经离开,房内只剩下了三个人,池芸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整个人像是马上要晕厥过去。先知站在她的床边,看不清他的面色。
而繁楼抱着襁褓中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垂着头跪在地上。
季容初开门的瞬间,三个人一同望向屋外的她。
“怎么回事”
季容初问道,她的目光落在繁楼怀中的婴儿时蓦然顿住了,刚出生的小孩和她想象中粉嫩水灵的样子一点儿边都不沾,反而全身通红,皮皱巴巴的,像个在阳光下暴晒过的猢狲。
这小猢狲尚不知自己的命运,闭着眼睛嘴角却弯起来,露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笑容。
繁楼突然将孩子放在了季容初怀里,季容初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抱好了这个小家伙。她还未来得及问繁楼发的哪门子疯,就见繁楼跪在地上拼命向先知磕头。
他说道:“幼子无辜,还不通人事,我愿化尽修为,只求留这孩子一命。”
先知面露不忍,却没有说话。
季容初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想,她呼吸急促起来,问繁楼:“男孩还是女孩?”
繁楼嘶哑的回答道:“女孩。”
季容初又说:“我记得你是土灵根,你跟我提过池芸身上有后土娘娘的血脉”
繁楼双眼通红,别过脸说不出话。
季容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先知道:“你给我看过,五行灵体的心头血除了那半根金钗,已经集全了,没错吧。”
那日季容初和先知的谈话中,他拿出一个装着五行灵体心头血的盒子展示给季容初看,她还记得土灵根心头血的化身是一个泥娃娃。
泥娃娃?
季容初看向自己怀抱中无知无觉的婴儿,不自觉伸手护在她的身体上,眼神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