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起身将一旁衣架上的披风给她搭在身上,嗓音温润道:“夜间凉,就不怕冻着。”说完,又加了句:“早些去歇着。”
褚朝朝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他根本不在意她解释的话,又让她去歇着,她立在那里,脚下如同生了根,也不知突然哪来的胆量,对着谢璟有些气鼓鼓道:“殿下的耳根子适才便红了,怎的还未褪去?”
她话落。
书房内瞬时静下来。
就连摇曳的烛火都不晃动了。
谢璟给她整披风的指节一顿,垂眸盯着她。
褚朝朝怕的一个后退差点没摔着,哪管谢璟接下来要同她说什么,急忙小跑着回了卧房。
只要她跑的快,谢璟骂她的话她就听不见。
谢璟怔在原地,许久,目光一直落在褚朝朝消失的地方,她,像只河豚一般气鼓鼓的是在嘲笑他耳根子红了?
片刻,谢璟无奈笑了下,低声喃道:“脾气还挺大。”
璟王殿下长这么大没红过耳根子,就算红过也无人敢如此嘲弄,一时间缓不过来,对着书房外吩咐道:“拿面铜镜来。”
片刻后,木微拿了铜镜进来,偷偷看了他家主子一眼,这大晚上的,主子要铜镜作甚?
虽是好奇,却又不敢问,只能瞄上一眼。
木微递过了铜镜,却没有走,谢璟蹙眉看他一眼,目光里写满冷意,木微急忙出了书房。
——
褚朝朝担惊受怕的歇了一宿,躺进被褥里时还在担心谢璟会不会过来将她给拎起来拿戒尺给打上一顿,她那会也是被他给气恼了,才敢对他说那样的话,后来想想,是有些冲动了,他是璟王殿下,不是爹爹,也不是哥哥。
可让她道歉,也不行,明明是他先故意说她的。
晨光微亮,褚朝朝就起床去院中读书了,嗓音洪亮,字正腔圆,几乎敬云院里的人都能听到点声。
谢璟自然也听到了。
他立在窗边看着她纤薄的身影,小姑娘八成在心里杵着他呢,猫着个脑袋时不时的往屋内瞅上一眼。
读的书都被风给吹走了,脑子里是一点都不剩。
待孙大夫给他搭了脉后,谢璟吩咐阿绿去唤褚朝朝来用早膳,褚朝朝净手后怯生生的坐在谢璟一旁,垂着个小脑袋不声不响的用着膳,心中只觉,他一声不吭的,还不如打她一顿呢。
待早膳用了大半,谢璟嗓音平淡对她道:“书读得不错。”
褚朝朝不过脑的回他:“是殿下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