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闻言整个人如被判了进炼狱般,止不住的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属下一时鬼迷心窍,殿下饶命——”
石崇如只鹦鹉般不停的重复着,谢璟皱眉,许是听得烦了,抬手让人把他带出去,吩咐道:“地上的,别弄死了。”他又看了眼石崇,嗓音冷厉:“喂狗。”
木漾木微应了声。
二人将石崇带走的时候,石崇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大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殿下——”
他的喊声撕扯而绝望,透着深深的恐惧,飘荡在整座敬云院,也落在褚朝朝耳朵里,让她听着心里就不好受。
他这个人,好似也没那么好说话。
她魂游天际了好一会,手中拿着个木勺来回摇摆,阿春打开盖子看了眼药,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嘱咐道:“小娘子,我去库房一趟,再过一刻钟若我还未回,你就将药端去给殿下喝。”
褚朝朝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她又发了会怔,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阿春还未回来,就拿起手中的木勺将汤蛊里苦涩的药汁给舀进玉碗中,舀着舀着,褚朝朝突然一惊。
这汤蛊里怎么有条这么大的蜈蚣!
她最怕这些个虫子了,长那么多只脚,怪渗人的。
也不知这么大一条蜈蚣是什么时候爬进药蛊里的,它也不怕烫,自己没了命,也毁了这一汤蛊的药。
褚朝朝很是无奈的小小声叹气,想了想,不能耽搁璟王殿下用药,不如,她将这条蜈蚣挑出来给扔了?
这样,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汤蛊里进过蜈蚣,还不耽误璟王殿下用药,她再三思忖,克服住自己内心对蜈蚣的恐惧,躲得远远的将蜈蚣用筷子给挑了出来。
身上一膈应,也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恰巧这时阿春回来,看到她在扔东西,急忙上前往汤蛊里看了眼,不解的问她:“小娘子适才扔了什么?”
褚朝朝四下看了眼,低声道:“汤蛊里爬进了只虫子,我给挑出来扔了。”
阿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适才她回来的路上还在想,小娘子可别将汤蛊里的蜈蚣给扔了才好,还真是给扔了,阿春瞬时急得不行,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褚姨娘,闯大祸了。”
“嗯?”褚朝朝有些懵,看着阿春。
“殿下身上的毒需以蜈蚣做辅药,须得碾碎让殿下入腹才是。”
褚朝朝:“可,可前两日的药里也没有啊?”她见之前的药里没有,这才以为是爬进去的蜈蚣呢。
阿春一会急得出了汗,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
“前两日汤蛊里没有,那是殿下还未到用这味药材的时候,昨日夜里孙大夫再三嘱咐,定不可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