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上面什么标志性的东西都没有,连布匹也是最寻常的粗布,无从追查,除了能判断那些人换衣成了普通人以外什么线索也没有。
正在众人失望而归的时候,一个拿着一件里衣的衙差忽然发现手中的衣裳有一点不一样,硌手。
他将硌手的部分牵开,对着阳光足的地方看,竟看到了一个名字――雁儿。
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或者说这应该是一个丫鬟的名字。这雁儿怕是其中一个刺客的相好儿。
大理寺的人立即在全京城内查找雁儿这个人。可京城这么大,住的人又这么多,一般的府邸里面的丫鬟仆役就有几十人,更别说这样一个重复率及髙的丫鬟名字。
好在有皇上时常的催促,更有叶慎之暗地里不着痕迹的协助,几天后,就有人发现了大皇子府几天前死了一个丫头,名字就是雁儿。
事情的调查陷入僵局,雁儿一死,她的所有东西都被烧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大皇子知道这件事立即奔向了皇宫向皇帝哭诉他冤枉,样子和之前二皇子在金銮殿上哭冤枉一模一样,不愧是兄弟。
皇帝没有见他,大皇子便跪在殿门外不起。
周谨被公公带着从侧门进了宫殿,见到了在穿着明黄色常服的皇帝坐在深色的书案后,低着头,气氛沉重。
“孙儿拜见皇祖父。”
“你来啦,”,皇帝抬头,不疾不徐的问,“看见外面你父亲了吧,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不知为何,周谨觉得他从皇帝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无奈,在仔细品的时候那点无奈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皇子们的相互陷害几乎是每一代皇权更替时不可避免的一件事,通往皇位的道路是用鲜血来浇灌的,而对于皇族人员来说,那鲜血更为不同,那是他们手足的鲜血。
周谨垂首,“孙儿已经知道了。”
“那你觉得是你父亲做的吗?”,皇帝的声音很平淡,好像就算是大皇子下的手他也无所谓。
周谨抬头,望向皇帝,实话实说,“不太像。”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向他,他继续道,“这所有的疑点很明显的指向了父亲,可是若真的是他做的,也未免太明显了一点,更不用说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那个名字就像是有人特意准备好的,放在那里,等着大理寺的人去发现。”
周谨不是不想将大皇子拉下马,可是那是在能确定他能将人拉下马的情况下。这种情形,皇帝不可能看不明白,他如果真的说是大皇子做下的,恐怕就会失去皇帝心中的位置,到时候就真的亲者痛,仇者快了。
他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然而,皇帝并没有因此结束,他声音也沉了点,让周谨的神经更加的紧绷,“那你觉得是你二叔?”
周谨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嗯?”
他为难的抬头看皇帝,斟酌着道,“皇祖父,孙儿身为晚辈不敢妄言。”
“什么妄言?”,皇帝道,“朕要你说,你就说。”
外面的天沉了沉,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刚还亮堂着的御书房瞬间暗了下来,总管公公带着两个小公公无声的走进来,行过礼后就轻轻的点上了灯,然后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从锦州赈灾一事来看,二叔最有嫌疑,或许是他为了阻挠叶师傅取得账本特意安排的,既可拦住叶师傅,也可转移视线。”,周谨顿了顿,“可是也有可能都是障眼法,这一切都是为了陷害二叔。唯有找到锦州赈灾账本和那群刺客,才能加以确认。”
“可现在不仅账本没有了下落,连那群刺客也都没了踪迹。”,皇帝的目光停留在低着头的周谨身上。
一年的时间,周谨比他刚进宫的时候高多了,可仍不减他瘦削的气质,着一袭青色锦袍,眉目清淡,颇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样子。
静谧之中,皇帝忽然道,“朕让你去查账本一事,你可有信心?”
低着头的周谨眼睛瞪大,呼出一口浊气,抬头惊讶道,“皇祖父?”
“怎么,不敢?”,周谨的表现似乎取悦了皇帝,他笑出了声,表情又恢复了慈爱之色,他道,“我会让你叶师傅给你一队禁军的调令,专门负责锦州赈灾一事,这是皇祖父第一次给你派任务,好好干,别让朕失望。”
“孙儿……”,周谨激动得不能自己,望着皇帝,他忽然单膝跪地道,“孙儿定不辜负皇祖父的期望。”
“嗯,这件事你二叔和你叶师傅已经调查了很大一部分了,你有不懂的或者想问的都可以去问他们。”,说到叶慎之,皇帝想到了什么又道,“正好现在你叶师傅在家养伤,你代表朕上门去探望探望,毕竟你们是师徒嘛!”
“是,孙儿遵命。”
段景蕙回京城后给苏文送过好几次的帖子希望能上门拜访,虽说是拜访,可肯定是来缠着苏文玩的。
苏文对她很有好感,正准备答应她就碰上了叶慎之受伤,为了照顾叶慎之,苏文便婉拒了段景蕙的请求。
等叶慎之好一点,能下床走动的时候,段景蕙又送了一次帖子来,写道,“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来,我都有好几十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过苏姐姐了,苏姐姐你就这般无情,不曾想我吗?”
其中还有很多让人吃惊的言语,苏文看得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随后就使了个人将她回的帖子送去,邀请她来府上做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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