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看,我全是按照你的意思收的。安原光路,一比一点二收的,现在已经一比一点五了,看样子还得涨;还有安原天顶,一比一收的,现在涨到了一比一点三,但出不了手,我现在就收了这两种。还有安都金光电子,现在才一比零点八,但是没有人接手,我也就没敢要。”
此时的赵德山俨然成为牛王庙股票市场上的一个权威,在赵国栋面前唾沫横飞,很难想象半个月前,他还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嗯,金光电子别去碰,那是死货,随便它多少都不要。”赵国栋梦境记忆中不清楚金光电子最后的结局,但是他印象中金光电子衰败不堪的景象,梦境记忆没有给他一个电脑硬盘一样的载体,他只能是依靠模糊的大印像记忆来博这一场。
“啊?我还说等它再跌一点可以收一点呢。”赵德山对自己兄长的判断十分信服
“哼,有些东西不是便宜就可以接手的。”
赵国栋沿着牛王庙两条横街溜达着,这一路都摆了不少摊点,一张白纸上,浓墨重彩的写着什么安原天顶、安钢铁、安金光等一些只有行内人才看得懂的名字。
一些人则在树荫下蹲着,手中捧着几张纸片,一声不吭。不是有人过去咨询两句,如果谈得拢,便马上转移到僻静处,猪腰子包包里一下子就扯出几扎钞票来,麻利的点起来,三下五除二一笔交易便告成功。
也不时有人捏着一大叠花花绿绿的纸单,四处兜售行情介绍,一元钱一张,安都附近的蓝山、建阳、绵州、南华几个市股票市场各种股票头天行情都能一览无余。
赵国栋和赵德山随便找了一个小饭馆吃饭,里边的客人个个谈得眉飞色舞,其中内容也跑不掉建阳那边天顶票又垮了,或者南华那边安钢铁又涨了,不时有传呼机响起,客人马上就借用店老板的公用电话回电,电话中言语却如同敌占区接头暗号一般晦涩难懂,神情也是诡秘无比。
“哥,刚才那个回电话的人肯定是在建阳或者绵州那边有人,他们相互交换消息,可以作出最快的反应来买卖,赚取大钱。”赵德山话语中充满了羡慕。
“别去想那些,你记住,我给你交待的几种股票,越低就越买,超过我给你定的底线就不要,一张都不要卖。”
赵国栋知道这个股票黑市中投机行为的诱惑力,但是他给赵德山下了死命令,只买不卖,他知道这种倒手买卖看似可以赚到不少,但实际上到最后算下来却远不如自己这种押宝。
只要熬到明年二三月间,股票黑市进入最疯狂的时候,再将手上股票全部出手,获利绝对远超过这种倒来倒去的小把戏。
赵德山虽然内心痒痒,但是面对自己兄长毫无商量余地的指令他也不敢违抗,何况股票市场上这种风险也的确不容易把握好,也就安安心心按照兄长的意思只收不吐。
进入十月天气也就渐渐凉快了起来,中午虽然太阳还有些威力,但是一早一晚却是适宜。刘猛已经憋足劲儿和赵国栋较劲,几起盗窃自行车案件和一起敲诈勒索案都办得相当漂亮,当事人甚至专门来到派出所放了一挂鞭炮以示感激。
而赵国栋也不甘示弱,土陵乡的两起流氓寻衅滋事案被赵国栋带上联防和土陵治安室的治安员,在一个星期之内将所有十二名涉案人员全部抓获,其中两个更是在平川境内被抓回来,这一来一下子挖出了多起年前积案,除了两名首犯逮捕起诉之外,还有三名主犯被劳动教养,其余七人都全数被送进治安拘留所给予治安拘留。
这一手在土陵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丝毫不亚于当初赵国栋在大观口痛惩郑二赖带来的冲击力,土陵乡茶馆酒肆都在流传派出所新来的煞神,收拾了大观口那边之后又要拿土陵这边的土狗们开刀了。
整个土陵乡顿时清静了下来,连往日场镇上借酒装疯的酒疯子都一下子消失无踪。土陵两个村的村委会甚至送来了锦旗以感谢派出所为民除害,并给县公安局写去了热情洋溢的感谢信。
江庙区工委在第三季度例行的工作会上更是不吝褒奖之词表扬江庙派出所这半年来的工作,尤其是在夏季破案战役中打出了派出所的威风,这让邱元丰在区级各直属单位领导面前也是扬眉吐气,连脑袋都要比平时昂得高一些。
砂石场的生意上了正轨,江口第二建筑公司在花莲区的公路工程也开始动工了,虽然一时间用料没有前几个月那么大,但是这项工程的时间却大概要持续半年左右,也就是说估摸着半年之内砂石场都可以依靠这笔生意生存,这还不算大观口、土陵以及黑石乡这边的零星生意。
赵长川比起赵德山来的确要精细许多,砂石场的帐目和日常事务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帮工人也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小伙子很有好感,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赵德山最初那副十分霸道的基础之上,恩威需要并施才能服众。
按照赵长川的估算,以砂石场现在的生意,每个月至少可以产生五千到六千元的纯利润,这种状态可以一直持续到明年花莲那边公路工程结束,但其间保不准又会有其他工程接上趟。
这几乎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但是前提你得有过硬的关系和稳定的销路。事实上赵国栋并没有将这个行道真正放在眼里,在未来有的是比这个赚钱的行道,但是眼下这却是自己第一桶金的稳定来源,丝毫懈怠不得。
古志常和杨天培的关系已经培育得相当好了,两三个星期聚在一起吃一顿聊一聊,三个忘年交似乎相当投缘。不经意间赵国栋也帮杨天培的一个亲戚办理了农转非,当然这是赵国栋托邱元丰办的,虽然农转非指标相对紧俏,但是也并非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