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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朴实无华的中年司机,飙起车来却颇有几分秋名山车神的味道。
甩着车尾漂移驶入外环,一路飞驰,又连续穿过几条狭窄的小道,平时四十分钟的车程在这样的暴雨天竟然愣是三十分钟不到就给开完了。
看了一眼车上的打表器价格,路与北利落地扫了双倍,又低声道了句谢,淋着雨就冲进了巷子深处。
巷子里仅存的几栋老宿舍楼已经很少有人在住了,几十年过去,墙体空鼓严重,被暴雨一打,簌簌地往下掉着墙皮。
路与北一步三台阶,迅速地往五楼爬了上去。
薄如纸皮的墙壁挡不住楼里住户日常生活发出的声响,几乎刚刚上到三楼,路与北就听见楼上“咚”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摔在了地上的动静。
路与北心一跳,连忙又加快了些速度。
一路跑到502室,听着里面夹杂着咒骂的搏斗声,也顾不得其他,路与北退后两步接了个力,猛踹了大门两脚。
那门本就是几十年前的木头门,安装得不算多么结实,被路与北这力逾千钧的两脚一踹,“砰”地一声往室内倒去,直接宣告了寿终正寝。
“苏淮!”
踩过木门冲进去,路与北一把将正在客厅纠缠在一起的人扯了开来。将苏淮抱着护在怀里,随即一个半转身的后旋踢狠狠踹在苏义明的心窝,将人直直踹飞了半米。
苏义明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就算以前在健身房里养出了些漂亮的肌肉,但是到底没有正经打过架,更不要说挨打,突然被路与北这种要命的力度踢重心窝,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竟然半天都爬不起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路与北瞧都没瞧苏义明一眼,视线上下在苏淮身上巡视了一圈,见没发现什么显著的伤口,从知道苏淮失踪后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没什么,”苏淮摇摇头,“只是乙。醚可能还没完全代谢干净,手脚有点发软。”
“乙。醚?他居然对你用这个?”
路与北蓦地咬紧牙,眼底冰冷的戾气翻滚,将苏淮按到椅子上,转身走到苏义明身前半蹲下去,将人提着头发拽了起来。
“虎毒不食子,苏义明,你还是不是人?”
苏义明的眼镜已经在刚刚被打飞了出去,少了镜片的遮掩,他眼神里的怯懦、恐惧和歇斯底里便变得无比清晰:“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明明是这个白眼狼……哈,他和她妈手上有那么多钱,却不愿意拉我一把……
苏淮,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以前对你多好,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你摘!你小时候夜里发烧烧了一个星期,是谁天天夜里陪着你给你唱歌读绘本?哈,哈哈,你都忘了!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