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哦”了声。
“那可真是厉害。”
“自然,颜齐公子自幼由颜阁老亲自教导读书习字,颜阁老年轻时就是有名的书法大家,除了那个即墨清雨,就数颜阁老厉害了。当然,听说还有个早就遁到山中修行的徐孺子,听说字也很厉害,甚至压过即墨清雨,但那只是传说而已。你这样小地方来的,恐怕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字体吧,要不我借你临摹两日?”
江蕴道不必。
樊七自然也只是说说。
他只是想让小狐狸知道知道厉害,尾巴别翘得太高,以为仗着殿下宠爱就能无法无天了。
樊七闲着无聊,自顾道:“殿下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参加过春日宴了,今年春日宴,殿下一定会十分看重。可惜你只能待在府里,恐怕无缘看到殿下飒爽英姿了。”
樊七赖着不走,一是想借机奚落打击江蕴,二是因为兵部新铸了一批好刀,殿下答应给他们每人发一把。
算日子,今天就该铸好了。
江蕴想到一事,问:“你们殿下也会亲自入场参加比赛么?”
“自然。殿下蹴鞠骑射这类项目可都是头筹,别说京中那些贵族弟子,就是北方小国的猛将,见了殿下都恨不得绕着走。”
“既然这般厉害,为何中间三年没有参加?”
“自然——自然是因为殿下在外征战,没有时间参加。”
江蕴有些不信。
就算隋衡常年领兵,也不至于整整三年完美错过这样重要的盛会。因和流觞宴一样,春日宴也是隋国这个宗主国招待下属国的宴会,按常理,作为宗主国太子,即便是百忙之中,隋衡也应尽力抽出空隙参与。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蕴视线不由落到请柬上的那两行小字上。
这个颜齐也是奇怪得很,若真如宫人口中说的那样,与隋衡有一段旧日情谊,这样重要的请柬,为何不亲自交到隋衡这个太子的手里,而特意经过樊七转交?
正想再借机打探两句,府门口传来动静,隋衡下朝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十方和一些亲卫。
亲卫们抬着一个长长的铁匣子,里面放着新铸好的宝刀。
樊七眼睛一亮,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
隋衡神色愉悦,直接来到凉亭里,还没顾上和江蕴说话,就先看到了案上的请柬。
他眉目骤然沉了下。
“哪里来的?”
樊七:“颜齐公子刚刚亲自送来的……”
察觉到隋衡脸色不对,他后知后觉放缓了语调。
“他送你就收?”
隋衡手指压在请柬上,眸阴沉,眼神透着浓重杀气。
樊七茫然。
十方立在后头,小声道:“据属下所知,今年颜府的请柬,样式都是统一的。春日宴参宴者无论身份高低,都要出示请柬,这是规矩。”
隋衡默了下,想到什么,又缓缓松开手,神色恢复正常。
他不怎么在意把那张请柬随意拨弄到一边,伸臂,仅用一只手就将江蕴捞到了肩上。
大庭广众,江蕴恼怒看着他。
小声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