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的消息自然也传回了别院。
江蕴在屋中看书,十方和樊七在外头闲聊。
隋衡进宫另带了亲随,命二人留在别院看家。
十方抱剑而立,看着樊七歪歪扭扭站起,笑道:“殿下又不在,樊大哥先坐下歇歇呗,我保证不告你的状。”
樊七抽着气,瞪他一眼:“休要诱我犯错。这是殿下吩咐的,让我在此处站满一天一夜才能回去。我知殿下这是故意罚我呢。”
思及此,樊七忍不住咬牙,狠狠瞪了眼安静坐在窗下,悠然看书的江蕴。
想,要不是因为这个小狐狸精,他何至于受这份罪!
“你不告状,保不齐其他人不告。”
他故意抬高声调:“你放心,老子跟着殿下南征北战,连北境的雪山都爬过,皮糙肉厚得很,还怕这几棍子?老子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十分无奈摇头。
“樊大哥,不是我说你,你有时真的——”
“真的如何?”
十方本想说,有时真的有些缺心眼,但鉴于对方毕竟比自己年纪大,默默吞了回去。
樊七哼一声,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问:“春日宴,你方才说春日宴怎么了?”
十方甚老成道:“大哥说呢?这眼看着就到三月初三了,陛下召殿下入宫,除了询问南征之事,恐怕就是春日宴了。”
这话说完,两人都难得沉默了下。
三年前的春日宴上,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殿下……唉。
樊七是个心宽的,道:“这有什么的,不就是比试么,三年前那是意外情况,有人从中作梗,今年一定不会的,只要有颜齐公子站在殿下这边……”
正说着,隋衡从外头走进来了。
樊七吓得连忙闭嘴,和十方一道上前行礼。
隋衡目光冷冷扫他一眼,没发慈悲让他坐下,吩咐十方:“你去一趟前头,告诉高恭,孤耐心有限,他若再磨蹭,休怪孤不留情面。”
高恭自从昨夜脸上挨了一鞭子,一直跪在前院请罪,据说额头都磕破了。
十方恭声应是。
樊七大惊:“殿下要将高管家遣走?”
隋衡没看他。
“再多嘴,你也跟他一道滚。”
樊七吓得低头。
进了屋里,江蕴果然还坐在窗下看书。
隋衡挑眉在对面坐了,甚得意道:“钦天监已为你我合过八字了。”
江蕴抬头看他一眼。
隋衡笑吟吟:“你不好奇结果么?”
江蕴心如止水。
因他提供的,只是一个假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