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见着二人,连忙跑了过去,招呼他们来到一个较幽静的桌子。
罗开向白婉婷问道:“婉婷,用点酒吗?”
白婉婷朝他秋波暗送,脉脉含情道:“罗开哥你喜欢便是了,不用理会我。”
小金呆立当场,只把眼睛在二人脸上交替,再听着他们如此亲热的称呼,更是看直了眼。心想两人只是方刚认识,一日间竟变得如此卿卿我我,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正当他发獃之际,罗开的声音己经响起:“小金你呆个什么,先给咱们来几个上好小菜,一斤桂花陈。”
小金忙忙应了,离开时仍不住回头望向二人。
罗开向白婉婷道:“那个”黑王蜂“你从没见过他?”
白婉婷摇头道:“江湖上只知有其名,却没有人见过他样貌。而这厮最可恨的是,便是专向武林女子埋手,不论何帮何派,大门小户,只要内里有美貌女子,这厮便会不择手段,务必弄上手方休。最奇怪的是,那些受害女子似乎相当维护此人,从没有一人肯提供线索,包括他的年岁,他的样貌,便像根本没见过他一样。”
罗开道:“有这样奇怪的事,莫非他办事时是蒙住口脸。”
白婉婷道:“其实江湖上知道那人的事不多,只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且此人自视甚高,每当下手前都会道明日子,任你如何小心谨慎,身边有多少人保护,往往都能给他成功,轻而易举地把受害人掳去,所用手法,总是层出不穷,令人意想不到。但说也其怪,那些受害的女子,个个都能安全而回,回来之后,似乎对那厮还是念念不忘,十分眷恋似的。”
二人谈谈说说,不觉便说了盏茶时间。
这时小金以端上小菜,二人一面用,一面继续倾谈“黑王蜂”的事。
罗开道:“既然没有人见过他,就是说那人现下站在你身旁,你也不知晓了。他要盯上你,可谓不费吹灰之力,恐怕咱们现在的一切,他已经看在眼里。”
白婉婷微微一笑:“管他的,这人向来刚愎自用,直是心高遮太阳,未到约定的日子,决计不会动手。所以当我知道那厮在这里出现,便马上赶来这里,存心便是要向他挑战。”白婉婷说到这里,沉思了一会,嚅嗫道:“罗开哥,我有一事……想……想和你商量。”
罗开见她讷讷难言的样子,便笑道:“有话便说好了。”
白婉婷望了他一会,才道:“你……你知我对那厮早已狠之入骨,他那样四处留言侮辱我,我若不叫他受点苦头,实难消我心中怒气。要是……要是我在他身上施用”参同契“,你……你会不会怪我?”
罗开听见,微微笑道:“我早已对你说过,我宁可你采用”参同契“,也不愿意你为保清白而冒险,你忘记了么?”
“你真的不怪我……”白婉婷瞪着水灵灵的眼睛,怔怔地望住他。
罗开斟满一碗酒,仰首一渴而尽:“为免你再次走火入魔,我可以付出一切,你清楚了么?”他口里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另有打算,暗道:“要是连我在旁也无法保你周全,实是无用之极,要是当真如此,或许这真是天意使然了,我又怎能怪怨于你。”
白婉婷听见他这番说话,不由大为感动,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晃眼过了两天。这两日来,白婉婷自从体内欲火得以宣泄,竟如澐澐惊涛,一发不可收拾。到得晚上,二人自是凤友鸾交,同衾共枕,沉迷不舍。
短短两日间,白婉婷的性情已大为改变,显得神采焕发,扫尽冰霜冷漠的脸孔,叫人看来,较昔日更添几分环姿艳逸,惹人爱煞。
明天便是十月十五,正是黑王蜂与白婉婷相约之日。惟白婉婷正自情痴情种,与罗开胶投漆中,难以别离,早已不把那事萦怀。
一大清早,两人用过早点,便双双走出客栈,过六街,穿三市,在山城中左穿右逛。只见二人双依偎傍,情意绵绵,不觉间已走出了山城,沿着河边慢步。
过不多时,二人来到一个群山壁立的幽谷,四下里一片寂静,人影全无。来到这种荒郊野路,枯木寒鸦的的环境下,二人更是显得亲昵。
白婉婷搂着罗开的腰肢,整个线条有致的身躯,全贴在罗开身上,低声道:“罗开哥,那日我曾与你说过那番说话,说想用”参同契“去对付那厮,你可还记得吗?”
罗开点了点头,望向她嗯了一声。
白婉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么?”
罗开微笑道:“当时你一说,我已经猜估到了。其实你是心无胜算,恐怕自己会落在他手上,到时倘若失手于他,便只好用”参同契“来对付了。但你怕我不高兴,所以便先说出来,没有错罢?”
白婉婷点点头:“传言中这个人可怕极了,我非但不知道他武功底子如何,加上那人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而且那厮从不曾失手过,显然有他过人之处,所以我不能不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