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有弑父之念!你倒是说说,该怎样对付他?”
石买有些艰难地道:“大王,世子争王之言的确是狂悖不道,可臣以为,他是因痛恨吴人才说出这样的话。至于弑王之念,恕臣斗胆一言,世子不敢!”
允常冷冷而道:“大将军,你是心善呢,还是稚嫩?”
石买:“大王恕罪。”
允常:“好好给寡人看紧了他。不瞒两位爱卿说,寡人的确是老了,已老得心灰意冷,所以啊,寡人想退位了。”
石买更是一惊,忙伏身道:“大王,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如何能有此念啊。”
曳庸也伏身道:“大王千万慎重。”
允常:“你们不用劝寡人了,将此口风放出去吧,也好看看大臣们的反应如何。”
勾践寝宫,日。
苦成挥着手命乐舞入。当他们刚端坐了,乐声正起时,勾践却喊:“停!”乐声止,刚要起舞的舞人也不敢再动。“都退下!”勾践厉声道。待乐舞之人全退净后,勾践招手让苦成过来。苦成以为办错了什么事,忐忑不安地走近。勾践命道,“去搬一堆土来。”
苦成:“土?”
勾践:“泥土!”
苦成不敢多问,忙去寻人搬土。
皓进府,日。
皓进于府内迎住扶同道:“司直大人,眼下你还可四处走动?”
扶同:“太史大人怕了吗?”
皓进:“有怕,可我知你一定会来。”
扶同:“噢?”
皓进:“不瞒你说,昨夜我一夜都未曾入寝。大王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改朝换代,非同小可啊。”
扶同:“大王让公子稽会嗣位之念,不是昨夜才透露的。”
皓进:“那自何时?”
扶同:“废太子之时。”
皓进:“可我还以为大王此举是为退吴兵!目的是为追究责任,好让太子深思反省,为日后的社稷有安考虑呢。”
扶同:“若果真如此,我就不会那么激烈地反对了。大王有私啊,让幼子嗣位,他早已处心积虑。”
皓进:“如今看来,的确如此。司直大人明白得早,我明白晚了。”
扶同:“为时不晚。”
“废长立幼,可不是国之福啊,更何况,稽会公子是庶出……”皓进说着,突然一望扶同,忙又不言。
扶同:“稽会虽是我外甥,我也很喜欢他,可国之大事,岂敢有私!”
皓进:“可惜的是,对大王此举,朝廷内只有少数大臣反对。”
扶同:“大人,如今反对之声是小,可你我合力,就可增大其声!”
皓进:“那也仅仅是你我之声。”
扶同:“这要看我们如何行事了。”
皓进:“如何行事呢?”
扶同:“分头去说服其他大臣。”
皓进:“可古圣贤有云,君子朋而不党。离了朝廷而说人,就有结党之嫌!”
扶同:“大人,我越国已到了危之又危之境!吴人欺我,本该上下齐心,全力与吴一争。却偏偏是大将军不肯战,大王竟利用此危塞进私心。眼下这种局面,朝廷里如何能容得了我们大声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