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族人端的是趾高气扬,一年轻人更是指着马车,质问道:“马车里的是何人?”
另一青年上前接话:“莫不是十三嫂吧?哦,现在该叫萧老夫人了。”
“让你们老夫人出来说话,为何晾着我们多日?”
“哼,一个旁支也敢在叔祖面前摆架子,当真是目中无人。”
也不知萧氏族人到底是作何打算,竟派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上门叫嚣,还真当京城是他们沧州不成?
卫嘉言一阵腹诽后,压着怒气道:“几位郎君约是误会了,我们并非将军府的人,不过是途经此地。”
“听你胡咧咧,我明明见你们从那侧门出来。”
“十三嫂怕不是不想见我们吧?”
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顿时弥漫开来,他们竟不由分说地涌到马车前,怒目相瞪。
车队里的几匹马本就受了惊,现下更是嘶鸣不止,马夫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马匹。
卫嘉言生怕闹出什么好歹来,赶忙催着胯。下的马儿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也忒不讲理了,马车上没你们要找的人。”
“你说没有就没有?不让我们瞧瞧,今儿你们别想走。”
卫嘉言差点气个倒仰,胸膛起起伏伏。
他着实想不通,义父那般的人物,怎得摊上了这样的族人。
戈宁是不想听萧家家事的,可那些萧氏族人着实不知礼数,什么话都敢说。
她拍了拍云起的胳膊,道:“你好好与他们解释,可别吵起来。”
仅凭耳闻,戈宁轻易猜出这些萧氏族人应当是与萧大将军关系不睦的,可再不睦,到底是沾亲带故,万一闹起来,必定是她们吃亏,说不得要牵累到方大勇,让他为难。
云起唉了一声,忙掀帘子下车去。
“车上乃方千户的家眷,并非你们要找的人。”
萧氏族人偏不信,“什么千户能住得起平康坊,真当我们没打听清楚?”
云起突然语塞,那些借口可以糊弄足不出户又双眼失明的戈宁,但要糊弄别人,还是萧将军的族人,确实有些难度,他们只需派人在附近一打听便知晓情况。
卫嘉言急道:“你们要寻大将军,喏,那里就是大将军府,何苦为难我们?当真是欺负人!”
云起眼神示意马车方向,劝道:“小郎君,快别说了。”
卫嘉言还要再与他们争辩几句,闻言,立时紧闭嘴巴,生怕自己话多叫戈宁听出什么。
戈宁只当云起和卫嘉言年纪轻,镇不住那帮人,索性道:“罢了,我来吧。”
不让他们死心,不定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说着,戈宁小心挪到门边,吩咐云舒将帘子撩得高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