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病房,映照在左野的脸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苍白。
他的一只手悬在床边,另一只手则局促地搭在后脑勺上,他的表情别扭至极,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左野没忍住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苏渔轻拉开床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你朋友说你快死了,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玩意儿?”左野的太阳穴猛地跳动了两下,他的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哪个傻逼给你打的电话?我就是骑车时候速度快了点不小心被撞了。”
苏渔抬了下眉,没有接话。
左野看着她,心中的愤怒渐渐转化为一种自暴自弃的无奈:“你这么讨厌我,应该巴不得我死了吧,我死了就没有人来烦你了,你就可以跟野男人,双宿双飞,举案齐眉。”
苏渔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看到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发脾气,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左野阴阳怪气的开口:“放心地去找那个野男人,告诉他我没死,他可以继续在你身边代替我的位置?”
苏渔看着左野,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野紧抿着嘴角,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难道不是吗?我们之间的亲密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够了!”苏渔大声打断了左野的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她认真地看着左野。
“刚刚那句话你说得不对,我们之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一场错误的相遇。”
“你说什么?!!!!”
左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捂住胸口,无力地看着苏渔。
“苏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刚那句话。”
苏渔冷冷地回应:“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不准走!”
左野的眉头紧锁,他用力地攥住床单,大声吼道。
苏渔却连看都没有看左野一眼,她刚站起身,脸上就被飞溅上了点点水珠。
苏渔抬起头看向左野,左野已经将手背上的针头拔出,针头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说了,不准走!!!”
苏渔的唇畔抖动了两下,她红着眼眶说道:“左野,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爱惜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他会好好爱护我?”
左野的胸腔仿佛被寒冷的冰刺所填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法言说的焦虑。
他挣扎着坐起身,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苏渔,陪陪我好吗?”
苏渔推开门走了出去。
左野眼底的光全然散去,胃里的酸水不断往上泛着,烧得他喉咙生疼。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刚刚给左野打针的护士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哟,这才一会没见演上苦情戏了?”
左野尴尬地转过头去,却看到苏渔站在门口满脸无奈地看着他。
左野的脸瞬间涨的爆红。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护士拽出左野另一只胳膊,揶揄的说道:“你要是再把针管拔掉,我就让实习生给你打针,小姑娘手生着呢,到时候别怪她给你扎成马蜂窝~”
“知道了。”
左野瓮声瓮气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