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似乎有些受不住。
哭着,求着,喊那官人停手。
兰芙蕖在隔间,除去面红耳赤,还有些怕。
在梦里,沈蹊似乎也很凶。
他是习武出身,本就比寻常男子力气大上许多,身形更是优越。他的蛮劲儿很大,似乎拿出了在昭刑间审讯犯人的架势,着实有些……磨人。
最磨人的,还是梦里,大雾中,对方那双清冷矜贵的凤眸。
她好像从未见到沈蹊失控过。
特别是在驻谷关重逢之后,即便二人敞开心扉,在兰芙蕖的视角里,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姿态。故此在梦里,兰芙蕖也想象不到沈蹊为爱失控的模样,他悠悠地渡着河,气温是灼热的,他的眉眼、神色却是清冷的,那般镇定自若,那般悠然自得。
兰芙蕖见过沈蹊亲吻她的模样。
却未曾见过他额上生汗、表情畅快的失控之状。
正发着呆,忽然一直手重重握住她的细腰,少女下意识尖叫了声,身子已经被人揽过去。
是沈蹊。
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兰芙蕖总觉得,沈蹊有时候冷得像雪,可每次抱她时,又烫得像一块热炭。窗牖很低,大开着,对方揽住她,看着她面上的神色。
“脸怎么这么红?”
男人手指微冷,探上她的脸,关切道:“可是生病了?”
沈蹊先是摸了摸脸蛋,而后又探往她的额头。这一系列的关怀惹得她十分心虚,忍不住低下头,“没,没有。就是刚刚在屋里站着,有些热。”
沈蹊往房间里望了一眼。
屋内虽燃着香,可那香炉里的热气却是奄奄一息。房子里面并不热,身前少女的脸颊红得可疑。
兰芙蕖别开视线。
刚准备找借口,下巴忽然被人轻轻捏住。
他的手指修长,骨肉匀称,很好看,也很有力量。
沈蹊缓缓眯起凤眸,看着她晨起还未束起的发髻。
声音低下来:
“小芙蕖,脸这么红,是不是刚刚梦到我了?”
“没有。”
她快要像只兔子一样跳起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蹊勾唇,无声笑了笑。
好在他并没有计较,也是,纵使对方再怎么往别的地方想,也不会料到她做了这样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梦。更要命的是,明明是她臆想出来的梦,在梦里放肆的却是她。这样的梦让她觉得十分羞愧,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更有些不太敢面对身前的沈蹊。
微风拂过,惹得梅香阵阵。
男人又从袖中取出一物。
“喏,槐花糕。”
他眼下似有乌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