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怎么这么耳熟?
谢问琢倏然抬眸,目光直射向她的脸,原本放在她后脑勺安抚地轻揉的手也僵在半空。
这回的惊讶与震撼,是刚才的数倍之多。
空气好像凝滞,也有可能是他的呼吸凝滞。
她见他不动,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自己晃动了下脑袋。
他抚住她的脸,哑了哑,声音极轻,“潋潋是说,潋潋要爱上三哥了吗?”
啊。
又是一个更加复杂的问题。
她纠结半晌,才肯定地一点头:“嗯!”
谢问琢弯起了唇。
如果她清醒着,那她一定会发现,他的眼底一瞬间就升起了光。光彩熠熠,亮得惊人。
怎么也没有想到,最没有可能的答案,竟然真的从她口中说出。
他足足缓了好半晌,才摁下了急促的呼吸,笑着将她的思路往下顺:“三哥是谁?”
“是、谢问琢。”她一字一字地吐露,字正腔圆。
他的指腹摁上她的唇角,“还是谁?”
“嗯?”
“是潋潋的老公,是潋潋的合法丈夫,对不对?”
“嗯!对!”不用她思考,就有人递出了答案,她简直太开心了,双眼弯成了小月牙。
“那么,爱上自己的老公,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他轻声说,给予她最初那句话的回应,“爱上就爱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有不可以吗?”
“……当然没有。”他捏起她的下巴,叫她与自己对视,“那就毫无顾忌的爱上一回,可以吗?”
她懵懵的,点了下头。
“想爱谁就爱谁,不想爱谁了就忘掉,这很简单,我们潋潋一定可以做到。”他重复着同一个含义,以作强调,诱导着她往前走,闭上眼,吻住她的唇,“潋潋爱我,我会很开心。”
盛苡脑子里的齿轮像是生了锈,卡着卡着,好不容易才在此刻艰难地卡动了一下。
既然她爱上他,会让他开心的话,那她要不就爱一下好了?
她被他亲了那么多次,身体已经有了经验,笨拙地给予着回应。
而这一晚,他吻得格外重,好像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他很久没有感到这么高兴过,高兴得胸腔里都仿佛在震动。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一幕,竟然真的发生在了这个世上。
情至浓时,有月上长空。
他唤着她的小名,是缠绵得化不开的爱意。
在她清醒有意识的时候,他没有唤过她的小名。或许她都不知,他竟知道她的小名。
他只在她喝醉之后,才敢这般肆意地喊。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不用担心泄露太多内心汹涌的情愫,不用担心克制失败、露出马脚将她吓跑。这两个字实在是好听,咬在舌尖,一直酥进心底,被灌注进去所有的情意,将温柔诠释到了极致。
他的手插进她的发间,手背上是隐忍的青筋直暴。
最终,他也没有更进一步。
走进浴室冲澡的时候,他还在自我调侃般地想,这世上,应该是没有比他还能忍的人。
他真的将所有的欲望,都忍到了非常人所能忍的地步。
偏又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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