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欢猛然捂住了眼睛,他疼得弯腰蜷缩,脸色白了下来,咬着牙骨节泛白。黑暗和失重感无穷无尽的传过来,他恍惚间有自己正在掉落深渊的错觉。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不知道在原地待了多久,疼痛慢慢的消失。
宋悯欢松开指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抬眼时那两个字已经在空中消散,他依旧处在火海里。庄离背影孤傲决绝,不知在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看着他眼里有一些期待。
似乎在期待他过去。
烈火在灼烧,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善善。”
他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愣,回过头去,隔着火海看到了沈映雪。
前面是庄离,身后是沈映雪,他站在原地,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让他选一个吗?
沈映雪有能力保护自己,小庄现在还很弱……他要先去看看小庄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沈映雪看着床榻上的少年眉心紧蹙,脸色也一点点的白了起来,他唤了一句“善善”。
他看了眼少年肩膀处的伤口,指尖捏出来了一丝黑气,黑气在他指尖消散。
指尖随后碰在了少年的额头上,他看着少年在梦中走向了庄离,垂眸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宋悯欢走到了庄离面前,他走近的那一刻,一根削尖的树枝直直的贯穿了他的心脏。
尖锐的疼痛刺破心口,宋悯欢指缝里冒出来鲜血,火光灼烧在他脸上,他抬眼看着庄离,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悯欢在这剧痛之中醒了过来,他额头上冒出来了一层冷汗,松开被子下意识的去摸心口的位置,仿佛还存着隐隐的疼痛。
“师尊?”
外面天还黑着,沈映雪给他递了一杯茶水,茶水碰到他唇边,“是不是做噩梦了?你伤口还没愈合,阴邪之气会对你残留的有影响。”
“梦境通常是影响的方式之一,会梦到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或者是被它们窥视心中的欲。望,让你陷在里面出不来。”
宋悯欢闻言便明白了,他一直想把庄离掰正,于是受了阴邪之气的影响,做梦梦到的便是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
温热的茶水浸湿唇畔,他把一杯茶水都喝完了,问道,“这……可有办法避免?”
“梦里通常发生的会是你最在意的事,”沈映雪把杯子放了回去,“若你自己放下,它便对你没有办法。”
沈映雪看着他温声道:“你梦到了什么?”
“我……”宋悯欢犹豫了一下,“梦到被人杀了,师尊,我知道是假的,但是还是会害怕,没有办法克服。”
“应该也没有几天了,反正都是梦,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宋悯欢心大,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确实不疼了,方才的触感都是梦里的幻觉而已。
“你倒是乐观,”沈映雪似乎笑了一下,“那便睡吧,接下来有我看着。”
宋悯欢怎么好意思让沈映雪帮他守夜,他坐起了身,散开的墨发在肩侧,雪白的衣襟敞开了些许,他把衣襟整好。
“我不睡了,跟师尊一起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