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欢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发展,他眼睁睁地看着魏璟之把匕首插入萧玄砚的胸膛,动作没有分毫的犹豫。
匕首上沾着血,血顺着滴落在地上几滴,鲜红的有些刺目。
魏璟之说完那番话之后,重新上了马,背影毫无留恋,策马消失在林中。
只留萧玄砚在原地,他脸色惨白,一只手捂着胸口,看着魏璟之离开的方向,眼中压抑着愤怒和难过。
猎宴在黄昏的时候结束,夕阳西下,斜斜地照在林中,拉长了人影,萧玄砚出去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
诸位朝臣都有些惊讶,不是眼瞎都看出来了萧玄砚受伤了,伤口的位置……看起来像是人从面前刺的。
萧玄砚的武功绝对属于翘楚,不知多少人派人刺杀过他,去的刺客都没有占到过便宜,如今却这般轻易的受了伤,怕不是他让人捅的?
一众朝臣心里都有些微妙,心中猜测千变万化,纷纷上前关心了几句。萧玄砚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朝魏璟之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进了营帐里。
宋悯欢回到将军府之后,和侍卫换了岗,然后出府去了孟齐那边的院子。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一群小萝卜头换上了新的衣服。孟齐还给他们买了许多小玩意小零食,他们在院子里欢腾来欢腾去,宋悯欢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小萝卜头拿泥巴砸在了他的裤脚上。
小萝卜头哇哇大叫一声,进去叫了孟齐出来。
庄离也出来了,脸上神情有些暴躁,他这几天天天和几个小萝卜头睡在一块,每天闹腾的不停,他忍了许久才忍住没把人都扔出去。
“半个月过去了,你们这边可有什么消息?”
他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
宋悯欢先把他自己的发现说了,“魏璟之在狩猎场上捅了萧玄砚一刀,他们两个应当是情人关系,听萧玄砚的意思,是他要娶妻,以为魏璟之因此生气。”
“不知魏璟之是不是当真因此才捅萧玄砚。”
孟齐:“我和庄离前几日去了很多官员府里,听到了不少消息,魏璟之的父母确实是被诬陷害死的……还有他在边关险些死在战场上,是萧玄砚和太子共谋之计。”
他们两个天天去各个大臣府上听墙角,其中还碰上印净一次,和印净交过手。
“我们两个有一回碰到了印净,印净对我们出手了,我们两个不是对手,差点暴露,不过最后还是逃出来了。”
孟齐顺着道:“魏璟之肯定已经知道了真相,他捅萧玄砚一刀都算是轻的了,看来这位少年将军还是心软。”
“对了,”孟齐脸上兴味道,“你们猜魏璟之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宋悯欢好奇道:“什么关系?”
该不会魏璟之和太子也有一腿吧?
庄离在一边道:“魏璟之是太子以前的伴读,他们两个人很早之前就认识,是至交好友,魏璟之在夺嫡之中一直站在太子这一派。”
“后来离允当上了太子,两人之间因为意见不合逐渐生了嫌隙,关系渐渐远了,魏家功高盖主,一直是离北当朝之隐患。女王忌惮魏家、太子因为和魏璟之生嫌隙多疑而害怕魏璟之反噬他,萧玄砚有心皇位,多年情深比不上滔天权势,魏家倒台……是这三个人联手促成的局面。”
“太子所谓的铸金阙翎博魏郎一笑,也不过是惺惺作态掩人耳目罢了。”
孟齐嘲讽道:“我前几日去了一趟勉王府,何为‘勉’?勉通‘冕’,萧玄砚的野心,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他府里的一名心腹说他们主子说了,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士’,舍了一个魏璟之当诱饵,只要能坐到那个位置,以后还会有无数个魏璟之。”
“居然才捅了一刀,”孟齐心有戚戚,“这种渣宰,把他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宋悯欢也有些惊讶,这么说来魏璟之确实是手下留情了,他想了想道:“我在魏璟之府中待了半个月,期间被他处死的下人不说有一百,也有五十。有的没犯什么错,只是触了他的眉头,他便下令将人斩首。”
“你的意思是他并非心软之人,相反脾性暴躁反复无常?”孟齐摇了摇头道,“我看并非如此。”
“你怎知,他认为的斩首和我们所认为的斩首是一样的看法?他把之前府上被处死的人全部复活……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种永生。”
“或许,在魏璟之看来,斩首之后再将他们复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恩赐,并非是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