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山山腰处,高木林立,远远望去,如同一片碧绿色的巨大汪洋,茂密繁盛的枝叶蒸腾出水汽,久久挥散不去,长年累月下来,竟然凝结出厚重的白色水雾,像是在山腰处裹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帐,开辟出一块颇为奇异的半山**景观。
山腰某处,有着一块人为开辟出的空地,与整座山的风光格格不入。空地之上,修建着高大的楼阁殿堂,只不过不同于城市之中的建筑,这些殿阁几乎全用石块垒砌,颇有些原始的风味。
此处,便是段霸山的总舵所在地。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之中,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正躺在地面之上,**的身子露出道道狰狞的疤痕,上面的血迹,大部分已经凝固,显然是受到了非人的摧残。
“嘿嘿,没想到这个没脑子的小鬼,胆色和骨头倒是蛮硬的啊。”一个白面男人伸出脚尖,朝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狠狠踢了一脚,后者满脸痛苦的表情,却是让他露出阴森笑容。
“哼,竟然敢囚禁我们谢家的人。真是活得不舒坦了。”另一个彪悍男人也忍不住的讥讽道。这两人,便是之前被徐焰扣留下的谢晨狮和谢晨豹。
而在两人中间,则是一个高过两米,宛如一尊巨石般魁梧的中年男子,浑身结实的肌肉如同磐石般坚硬,随意披散的头遮住了他大部分面庞,唯有一只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裸露出来,眼神之中,充斥着让人望而生畏的霸气。
此人,便是玄月山贼头——段霸山!
“段兄,虽然这小子不肯说出徐焰的底细,不过以你的实力,那小子就算再厉害,也绝不可能在你手上翻出什么花儿来。”谢晨狮一脸谄媚的望着段霸山,口气很是诚恳。
“呵呵,你们谢家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能信几分?”对于谢晨狮的话语,段霸山却是以冷笑回敬。笑声之中,嘲讽之意颇浓。
谢晨狮和谢晨豹都是一怔,对视一眼,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他们自然知道段霸山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在得知徐焰的恐怖手段之后,谢家却依然贼心不死,不愿将徐家的产业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因此出了一个下策,将产业交给段霸山保管,至于所得利益,则是五五分账。所以,事实上并不是段霸山强行夺走徐家的产业,而是谢家把段霸山,一起拉到了这拨淤泥之中。
当然,他们当初隐瞒了徐焰的背景,不然的话,也不可能钓到段霸山这么一条大鱼。
望着一脸讪笑的两人,段霸山却不顾忌他们的脸面,转过头去,目光在徐朗身上扫了扫,旋即陷入深思。作为玄月山独当一面的山霸王,除了强横的实力之外,缜密的心思也必不可少。从谢家二人口中听闻了徐焰的种种事迹之后,段霸山也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背后,定然有着深似海的强大依仗。
想到此处,他的脑袋不由隐隐作痛。当初为什么犯傻,轻信了谢家这群鼠辈的话。现在才知道那是谢家下的套子,如今骑虎难下,他想反悔都不可能了。
“不管如何,我现在手里捏着两张底牌,这两人不死,他徐焰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得任由我摆布。”段霸山暗暗思忖片刻,随后冷冷瞥了谢晨豹兄弟一眼,说道:“等我解决了这些麻烦事,再来和你谢家算账!”
嘴角轻轻抽搐,听到对方这**的威胁,两人却没有丝毫办法,只有硬着头皮点头。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徐焰最为紧要。
“妈的,这么多事,搞得老子火大。”段霸山越想越烦躁,最后索性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临行之时,无比暴躁的撂下一句话:“老子先去找那个小妞泄火,你们看好他,千万别让他死了!否则,拿你们整个谢家陪葬!”
谢晨狮,谢晨豹连忙唯唯诺诺的称是。
等到段霸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这两人才朝着地面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谢晨狮更是一脸阴晦的骂道:“不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么?有本事和人家荣家嚣张去,拿老子撒气,没种!”
谢晨豹也附和道:“就是,要不是那些大势力懒得管这些破事,他一个小小的山贼帮派,还能残喘到现在?”
“呵呵,看来你们对段霸山的芥蒂深得很呐。既然如此,小爷就帮你们一次。让这段霸山的命,止步在今天吧。”
就在两人满口诅咒之时,一道犹如鬼魅般的淡笑声,却是忽然在大厅之中响起。
“谁!”突兀的声音,让两人的身体猛然一个哆嗦,当下便是满脸戒备,铛铛两声拔出腰间的武器,紧张的目光,四处搜寻着。
然而找遍了房间的角落,两人却没有任何现,不由迟疑的对视一眼。难道刚刚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