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坐在床沿,转了身,脸隐藏到了阴影里,他声音里透着疲惫和倦怠:“凌菲,能不能不要提到林清浅,我和她的开始本来就是个错误,早点分开对谁都好,我与她之间再也不可能,你也不用担心她,她现在很安全。”
凌菲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元思的侧影,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他知道他们在一起是个错误,还要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元思久久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正当凌菲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时,他却冷笑出声,然后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娶她,我为什么要娶她?”这将近三年的努力,那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的执念,现在看来竟然有些可笑。
一开始他以为他只要当了官,有了功名,那么他就有了能力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得偿所愿,与她永远在一起。可是后来事态越来越超出他的想象,他自以为他够强大,可是在真正的事实面前,他还是显得那么弱小。于是他不择手段扩大自己的势力,博得皇上的信任,爬到左相的位置,甚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娶自己不爱的女子。但是到了今日,他才真正明白他还是输了。可是他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暗处,元思脸上一抹决然和狠色划过,他突然的转过脸,看着这个他从小照顾放在手心疼爱的小丫头,她已经长大,已经成为温婉的小女人。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煎熬他、折磨他的念想就像是要撕开笼子逃出的野兽,怒吼着,喷着火。
他突然转头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唇抿了抿,张了张,那只野兽终于冲出牢笼,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奔跑而出。
“凌菲,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吗?你是装傻还是真的傻?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聪明如你难道这么多年都没有明白我的心意?”有些事,难道果真要他完全摊在她的面前,她才愿意去正视?元思眸子里满是痛楚,这样的痛苦胜过**的千百倍。
凌菲靠在床头,惊愕地凝视着元思的举动,他的话像一个炸弹,炸掉了她的全部思想,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是温润如月华,哪里有这么声嘶力竭甚至是带着一份绝望在里头。她茫然地看着他,不愿意去深思他话中的涵义。
元思苦苦一笑,原来执着的、傻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忽然的扶着她的双肩,在她的面前,他再也不想避开这个话题,他的心已成魔,再怎么疯狂他已经不在乎了。
手中情不自禁就带上了力道,凌菲的双臂被捏的生疼。他看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底,把里面埋藏的最深的东西也挖掘出来。
“凌菲,你说,你还要逃避多久,我再也不想等了,再也等不下去了,我的耐心和忍耐已经消磨殆尽。你听好,我要亲口告诉你……”
“我不要听,不要听!”凌菲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他要出口的话,双手使劲想要掰开他的大掌,无用之后,只好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垂着眼眸大喊。
元思的眸子里带了怒意,心被深深地刺痛:“你就这么不想听我说,是吗?但是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凌菲,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她摇着头,眼眶中有晶莹的液体落下来,沾湿了她的面颊。元思一只大掌固定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抬起沾泪的小脸,一字一顿的仿若宣誓的道:“凌菲,我要告诉我,我——爱——你!一直爱着你,这么多年爱的只有你!从来未变过!”
凌菲的身子一僵,一阵脱力,从他那个“爱”字说出口,她就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他爱她,听起来多么深情,却又多么的让人发笑。
这么多年,她拿他当做最亲的人看待,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他们的关系会超出亲情之外的任何的感情,不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是她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把他的行动和特别的关怀往那方面想而已。可是事实偏偏偏离了她的想法,她越是想要避免的事情却越是残酷地摆放在她的面前。
双手不再挣扎,乌黑的眸子也慢慢失去璀璨的光彩,凌菲的嘴角扯了扯,这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元思为什么这么讨厌她问到林清浅,为什么要与齐瑞联手,她是何德何能能成为他的酬劳和目标。这其中,最可怜的莫过于林清浅吧,被自己最爱的人利用,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元思已经变了,完全的变了,不再是大书房里温柔和蔼的师兄,他的爱已经成魔,余下的只有痛苦和折磨。墨云先生的话他已然忘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墨云先生也会在地下哀叹不已!
她不能让他陷的更深,更不能接受他,她不爱他,怎么能给他希望,他不能让他入魔更深。这一刻,凌菲的脑中却是出奇的冷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上他渴求的双眸,声音虽然颤抖但是很坚决:“师兄,很感谢你爱我,但是我却不能因此而欺骗你,对你,我只有师兄妹之间的情意,而我爱的只有笑白,除了他,我不可能再爱上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即使很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亲耳听见,他还是不能接受,耳边回荡的都是凌菲坚定的声音,他赤红着双目看着她,心中的不甘越来越盛,他觉得他要从胸腔内被撕裂,如此的失落、如此的绝望,一股冲动冲上他的心头。
他双臂一用力,就将凌菲紧紧地抱进怀里,他语无伦次的话语里透着恨意:“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爱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你在我身边的时间可是远远长于他的,你忘了我对你的关怀了吗,你忘了我对你的照顾了吗?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三皇子,就因为他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上,所以你才选择他,不选择我!是不是,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去争夺那个位子,我也能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你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保证,只要给我时间,你只要爱我一点,好不好,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元思的声音已经喑哑,喑哑中还透着一丝让人心疼的哽咽。可是凌菲却被他的话激怒了,他把她当什么了,若是为了权力,她为什么不回飞雪,为什么要毁掉发带,一个国家的女皇难道比一国的皇后权力小?
他箍的她很紧,凌菲却拼命地挣扎,企图推开他沉重的身躯,脸憋的通红,她在他的耳边大喊:“你是疯子!简直不可理喻!”但是男女之间的身体差异却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喘着气,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师兄会说出这番伤人的话。
凌菲在他的怀中乱动,让他的怒火转瞬极化慢慢升腾起燥热,他的理智在这种疯狂的时刻已经完全失去,他双手钳着她,低着头看到她脸上怒极的红晕,喉咙一紧,就要将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凌菲惊惧地瞪大眼睛盯着他,然后就是更加剧烈的反抗。
“不要!”她尖着嗓子喊出口,可是丝毫阻止不了他的动作,那吻最后落在了她的耳鬓。
那渴望多年的温腻香气窜入鼻中,瓷滑脸颊的良好触感让他的想念越来越剧烈。他加大了手臂的力量,好像要玉石俱焚:“是,我疯了,我想你想的发疯,凭什么只有他能与你在一起?我不允许,也不会让他再有这个机会!今天,你就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而且今后永远都属于我!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与他在一起时那笑的甜甜的样子心中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看到他将你揽在怀中,心里有多么的愤怒?你不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自私的女人!其实我早该选择这一步,不过现在也不晚,你还没有嫁给他。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他最爱的女子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会是什么反应?嗯?”
元思已经成魔,凌菲惊恐地看着他,想不出这番话竟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面前的还是她的师兄?还是那个宠她疼她的男子?
元思红着双眼,面上没有平日的和善,儒雅的面庞此刻竟然显得狰狞,不顾凌菲的挣扎将她推倒在床,沉重的身子紧紧地压着她,让她不能动弹。一只大掌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就强硬地吻了上去。
凌菲的瞳孔放大,眸子里满溢着悲伤和错愕,他不相信,眼前这个与禽兽无异的男人是她熟悉了将近十年的师兄,她唤他的名字,希望换回他的理智和怜悯,可是没有,有的只剩唇上的肆虐。
凌菲的唇冰凉冰凉,但是却很柔软滑腻,如上好的甜点,这是他渴望了多年的,是他梦过百回千回的。这一刻,他有了一种病态的满足,他不断汲取着她唇上的味道,喘息越来越烈,眸中的理智也越渐消散,火热的身体和身体悄然变化的某处,让他只剩下欲|望。
摇着头拼命地挣扎,但是他固定她下巴铁一样的手掌像一个钳子,任她如何也挣不开,紧紧抿着唇瓣,不让他侵入,眼睛睁的大大地乞求的看着他呼吸愈烈的容颜,企图唤回他一丝理智。但是他这时就像一个只剩下欲|望的机器,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已经不满足唇上那点点的味道和温度,大手用力捏着她的下颚,痛楚袭来,她痛的张开嘴要喊了出来,却被他趁机而入,霸道的唇舌搅着她的口腔,刷过她的牙齿,逼迫着她的小舌与他嬉戏。
眼眶中的泪再坚强也忍不住滑落到枕边,她可怜的“呜呜”出声,却换不来他点滴的同情,双腿踢打着,他长腿一动就将它们压住。
过度的挣扎已经让她耗光了力气,不再无力的扭动,伤口裂开的疼痛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体软化下来,没有回应没有反抗,她就像一具死尸躺在这个男人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