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心里冷笑,一张小脸却天真无比,抬着头对着徐妈妈就说:“徐妈妈,你又骗人,我根本不是你的长春楼里的,你说我卖身给你,你连我的卖身契都没有!”
亦云了然,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徐妈妈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点破,温温一笑,瞟了眼站在一边眼神里透着急色的凌菲说道:“这小女娃刚刚念的诗倒是合我家少爷的胃口,您也知道我们少爷爱好诗词,院子里的下人都是些略懂文墨的人,前些天,少爷院子里有一个小丫鬟生病被领回家了,这会儿正差个人伺候,我看这小女娃挺伶俐,年纪又这么小,稍微教教还有长进,要不,徐妈妈就割爱让给我们少爷吧!”
徐妈妈脸上的笑消失了一半,低头瞧了一眼立在一边的凌菲,急忙又换上融了的笑对着亦云,只是花了胭脂的脸怎么笑怎么丑:“这——亦云公子,不好吧,别看这小姑娘现在脏兮兮的,小脸洗干净了,可是很招人疼的,徐妈妈我以后还指望着她给我挣银子呢!”
亦云也不反驳,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徐妈妈,您看这些够吗?她现在只是个小娃,还得养几年才能给您挣银子,您还得投入好些才能培养出来呢,可不如现在挣银子划算,况且,几年,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的!”
凌菲站在一边看着局势发展,也不敢随意的插嘴,看到亦云手上那几张银票,恨得牙痒痒,她压根没有被卖给徐妈妈,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听这状况,这个亦云公子要赎自己回去做丫鬟,做丫鬟就做丫鬟吧!总比去长春楼好吧!
徐妈妈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也不怕把眼珠子转出眼眶喽!盯着亦云手上那几张大面值的银票,压住扬起的嘴角,装模作样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折好塞进袖袋里:“既然公子对这个小丫头这么上心,徐妈妈也不夺人所好,就把这个小丫头转手给您吧!”
说完,朝着凌菲甚是慈爱的嘱咐上两句:“丫头,往后你跟了公子可要知些礼了,可不能像这样再乱跑出来了!”
凌菲低垂着头,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要不是现在累,身上没力气,她定要狠狠瞪一眼这个虚伪的徐妈妈。
“亦云公子,我就把这丫头交给你了!”
亦云仍是带着柔和笑意点点头。
徐妈妈转身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意,笑的满脸的皱纹,你说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她不损失分毫就能赚到几十两的银票!不过,那丫头也真够命好的,竟然被这城里的权贵看上了,那可成了飞上了一半枝头的小麻雀。凌菲以后若知道徐妈妈这样想过,非吐血不可!
徐妈妈走后,亦云好奇的看着站在边上摇摇晃晃的凌菲,刚刚她吟的诗他当然也听见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小不点真有这么神?
凌菲现在可没有脑子来应付眼前的亦云,逃离了徐妈妈的魔掌,终于松了口气,方才一直撑着的虚弱感又上来了,眼一黑,就直直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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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入舒府 做丫鬟
等凌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骄阳似火的大街上了,揉了揉眼睛,撑了身子坐起来,往自己身子上瞅瞅,可还不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模样吗?以为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还是如此场景,凌菲有些失望,但她不是个喜欢把不痛快一直放心上的人,纵使在现代又如何,还不是众叛亲离!来这里做个孤女,也自有一番安乐,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打量了一眼周围,只是一间朴素的房间,没有玉器装饰,唯有的只是一张简单的桌子,几个柜子,还有两张并在一起的床而已。现在,凌菲就躺在其中一张床上。还没等凌菲生出疑问,门口就进来一个端着托盘、丫鬟打扮的姑娘笑眯眯的朝她走来。
那姑娘见她醒来显然很高兴,快步来到她床边坐下,将托盘放在小几上:“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凌菲吃惊,她这么一晕,竟然晕了这么长时间。望着眼前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丫鬟。凌菲乖巧的问:“请问姐姐这是哪里?”
丫鬟把小几端到凌菲面前,示意她一边吃一边听她说:“小姑娘,别客气,我是这里的丫鬟,我叫锦红,看你比我小几岁,以后你直接叫我红姐姐就行了。这里是舒府爷的信步园。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儿呢?”
爷?凌菲不知道这个叫锦红的丫鬟口中的爷是谁,但是隐隐觉得与马车里见到的那个小正太有关。凌菲被洗干净了脸,小小的瓜子脸两颊睡的红扑扑的,显得可爱俏皮,甜甜的朝锦红一笑:“红姐姐,我叫温凌菲,以后唤我凌菲就行了!”
锦红也不生疏,等着凌菲吃完了一碗,又给她添了一碗:“以后你也在爷的信步园里伺候,就和我睡一个房间,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凌菲一边大口喝着粥,一边直点头,她这个小身子饿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有了香香糯糯的白米粥,她恨不得一口一碗的喝,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真不错啊!
锦红看她吃的这么狼吞虎咽的,同情的摇头,心想:这丫头真是饿狠了,就这普通的白米粥也能吃这么香。
忽然想到了什么,锦红从怀里摸出一只像长命锁一样的东西递到凌菲面前:“这是我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在你衣服里发现的,都生了锈,本来是想替你扔了的,但是又怕是对你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就留着转交给你!”
凌菲低头一看,又嗅了嗅,果然身上已经没有了汗臭味儿,一身破烂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与锦红一般无二的丫鬟服。对锦红说了声谢谢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端在手心里看了一眼,的确是长命锁的形状,只是外层已经被锈覆盖住了,原本上面的字和花纹都看不清,只是下面一排刀刻的小字还能辨的清楚,凌菲叹口气,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幸好变成了这样,不然哪里还会回到她的手中。
既然是她这个身体的东西,她就留着呗,随便的踹到怀中,锦红又大概给她讲了些舒府的事儿,既来之,则安之。凌菲这小身体毕竟虚着,吃饱了就又去睡了。
晚膳之前,锦红来叫醒了凌菲,告诉她爷要召见她。虽然凌菲是万分的不愿意,可是叫她咋办,她现在是舒府的小丫鬟一枚,服从命令才是王道。
锦红领着凌菲来到了主院,进了厅堂,那主位上就端坐了马车里的那个小正太,身边站着的是叫亦云的公子。
锦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脆生生地道:“爷,奴婢把这丫头带来了!”亦云朝锦红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凌菲没想到锦红口中的爷竟然就是那个小正太。你说,一个初中的小正太被唤做爷有多别扭。
无比乖巧的立在堂中央,低眉顺目,真像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丫鬟。凌菲知道,这位主儿叫自己来肯定要问关于大街上她背的那首诗的来源,所谓枪打出头鸟,既然现在她已经脱离了危险,那她哪里还能显露出半分不同。何况自己现在只是个还属智龄的小女娃,如果一个小女娃出挑的过分,那不是要被当做怪物来看待了。前辈子出了事儿,这辈子还得不到教训,那么,凌菲就白活了!
亦云看着哆哆嗦嗦的小女娃,他真有点怀疑他的耳朵了,就这呆样,那诗真是她念的?一回来,他就陪着他家爷把书房里的书整个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那首诗来。他家爷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怎么不知道,这天下诗词,他家爷不看了九成,也看了八成。这还是这么些年来,他家爷第一次觉着有挫败感,读的书竟然还不如一个女童。他当然不会认为那首诗是凌菲做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或是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