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会张雪桔就有些困了,摸着手柄就闭了眼睛,黑瞎子见对面小人不动了还着急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扔了两盘肉过去,发现没反应,这才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女孩窝在他肩头,闭着眼睛乖巧的不像样,要是平时不张嘴大概也和现在一样乖。
黑瞎子见她睡得沉,退了游戏打算把她抱回房间里,不曾想张雪桔一下就攥住了他的手,嘴一张一合的还在念叨什么。
黑瞎子关了电视,此刻见她虽然动作多但还在睡也打算放松一会,抚着眉骨捏了下眉心。
老实说他不太爱看电子屏幕,刺得他眼睛难受,但为了陪小孩他可以忍忍,完整的童年倒是不能少,陪着玩会就玩会。
那手还捏着他的小指,黑瞎子回头也顿觉好笑,见她还在不停念叨,凑上前洗耳恭听。
而后就听见小姑娘絮絮叨叨的念着:“师父,你别走。”
黑瞎子撇撇嘴,有点子嫉妒啊,这么好一姑娘天天惦记着自家师父,这师父也是心狠的,就这么丢下小姑娘跑了。
哪怕是为她好,那也跟在人心口上捅刀子似的,堵得慌。
想着他也有了几分困意,把人送到床上掖好被子,看着小姑娘安静的睡颜,他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他一个常年四海为家游戏人间的混子,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场面,他居然还给人掖被子?
黑瞎子自嘲的一笑,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吹着风困意也散了几分。
这照顾小孩就是轻松,轻松到他几乎快忘了那段刀尖舔血的日子,十年如一日的苦难好像在此刻都沉寂下来。
黑瞎子吐了口烟。
张雪桔在他抱着进房间时基本就醒了,这会儿也起身坐在床尾发着呆。
刚刚睡得沉,梦见师父了。
张雪桔在床上静静的坐了会,换了个姿势盘腿往里靠了靠,扒开糖盒塞了两颗药在嘴里干嚼。
白天在天坛府时谭梅给她复查,皱眉说她铁定没按时吃药,再这样下去一激动她还是容易幻听。
张雪桔舔舔牙缝,想着也没了睡意,寻思这会黑瞎子应该在阳台,就开了窗户坐在窗边摸了根烟出来。
她是会抽烟的。
但她没有当着熟悉的人的面这么做过,一个是也清楚会被拉着唠叨,一个是因为她没有烟瘾。
她只是烦闷的时候想抽。
窗外风景很好,不远处是马路,夜色下的路灯散发着光晕,手里的烟明明灭灭。
张雪桔吐出的烟散在晚风里,被风卷着吹回来迷的她两眼通红。
师父,不是说好了,不抛下我吗。
你怎么食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