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天河窘笑道:“这些乱草不除去,花是长不好的!”
蒋姑娘噗哧一笑,道:“什么乱草?”
蒲天河用剪子指了一下,这位姑娘杏目一转,面带笑靥,道:“这是天山的‘暖红香’,如无有它们,这些莲花岂不早就冻死了,如何能够剪得?”
说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笑声清脆,就像是雪天里一串铃声,那么悦耳,那么令人心醉。
蒲天河在她笑声里,大大感到发窘。
这位姑娘,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收敛了笑声,道:“算了吧,我的花匠,你别装了!”
蒲天河这时真连头也不敢抬了,他尤其是不敢接触对方那双眼睛,在对方那双明媚的目光里,自己似变得更不会说谎了。
这时,这个芳名叫蒋瑞琪的姑娘才走近了他,她含着微笑道:“你是叫蒲天河吧?”
蒲天河大吃了一惊,猛地抬起了头。
蒋瑞琪蛾眉微舒,浅笑道:“对不起,我说错了话,应该叫蒲大侠才对!”
蒲天河退后一步,剑眉微分道:“姑娘如何识得在下底细?”
蒋瑞琪一笑道:“自你一来,我就知道了。”
蒲天河愈觉惊奇,遂见她嫣然笑道:“不是我说你,蒲大侠,你的胆于也太大了,只凭你昨儿晚上那种冒失的行为,你就有性命之忧!”
蒲天河面上讪讪道:“如此说,昨夜姑娘是有意掩护我?”
蒋瑞琪望着他,半嗔半笑道:“谁说不是!你也许不知道我这位师兄,他那一手‘千手菩提’之下,很少有人能逃活命!”
说到此,冷冷一笑,有些气恼地道:“昨夜如不是我去得正是时候,只怕你就难免为他所伤,如果你为他暗器所中,就是我父亲的解药,只怕也救不了你……”
蒲天河不由面色大惭,向着她抱了抱拳道:“如此说来,姑娘是我救命恩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深深行了一礼,不意蒋瑞琪却闪向了一边。
这时她脸上,又恢复了先前喜悦表情,笑瞅着他道:“我可不敢当,蒲大侠,你来到我们这白雪山庄,按理说,我是该好好招待你一番才是,只是看你这样子……”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谢谢姑娘美意,眼前我身份不变,尚乞姑娘不与点破才好!”
蒋瑞琪一笑道:“你大可放心。我如有意擒你,昨夜就不救你了!”
蒲天河奇怪地望着她,喃喃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如此恩待,又系为何?”
蒋瑞琪一笑道:“老实对你说吧,我是受娄姐姐所托,在此照顾你,她并且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只是……”
说到此,秀眉微皱,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到底是什么事呢?”
蒲天河不由暗中道了一声:“惭愧!”
同时,他脑子更弄得糊涂了,当下顿了顿道:“姑娘所指莫非是沙漠之虹娄小兰姑娘不成?”
蒋瑞琪莞尔笑道:“自然是她了,她是我生平挚友,所以这件事,我也就破格地放在了心上!”
蒲天河面色不由微微一红,他真不明白,那娄小兰怎地神通如此广大,自己一举一动,她居然了若指掌,看来,自己受她的恩惠,是终身也偿不清了。
想到此,内心不免有些郁郁不乐。
蒋瑞琪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转,浅浅笑道:“我那娄姐姐,一生冰清傲骨,从不愿管人闲事,想不到今日为了你专程托我,可见她对你……”
蒲天河不由苦笑道:“姑娘不要取笑,娄姑娘对我深恩,我今生必当偿还于她,我对她是很感激的!”
蒋瑞琪杏目向他望了几眼,芳心由不住暗自赞叹道:“娄姐姐真是好眼力!”
想着,她一笑道:“你不必再说了,你的心意我那娄姐姐焉能不知?只是她叫我相机助你,可是到底为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呢!”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姑娘既然见问,待我从头说起就是,只是如果为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