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我昨夜出门买宵夜,打听到一个事。”
一大早的,陆长风刚刚起身,周华就敲开了陆长风的房门,说起事来了。
看着周华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开玩笑,陆长风奇道:“昨夜?你不是一直在院里的嘛,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周华面色微窘:“那个……呵呵,前半夜我在修炼不假,可后半夜这肚子实在是饿得慌,我就跑出去了吃宵夜了。本来想叫你们的,可那时你和龙虎都睡了,就没叫你们。”
“你这厮!不要命了。”陆长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怒道:“我跟你们说过几次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你还敢半夜跑出去?人家要对付你,你都不知道会怎么死好吧!”
周华低眉垂首,老实巴交地道:“对不起,风哥,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不对呀,这家伙,平时说他的时候,他经常会顶嘴。现在居然这么听话,难道是转性了?陆长风想了一下,也就明白,这厮多半是做了亏心事,自己觉得愧疚,所以才这样。
见他态度这么诚恳,陆长风也不好再说他,于是道:“好吧,既然知错,那就不要再犯。记住,命是自己的,要珍惜。说说吧,你打听到啥了?”
周华凑近陆长风身边,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半晌,陆长风面色凝重地问道:“此事当真!”
周华拍着胸脯道:“绝不可能有假,卖宵夜那老倌当日就在酒楼面前卖煎饼,他看的真真的,而且他也没必要骗我。”
陆长风心念一动,问道:“那老倌没认出你吧?”
周华略一迟疑,随后肯定地道:“这不太可能。昨夜我出去的时候刚好起风了,我怕下雨,就戴了顶草帽,而且又在晚上,光线不好,他不可能认得出我来。”
陆长风点点头,略一思索,接着道:“此事先不要告诉别人,还不清楚对方什么用意,等我们搞清楚了再说。不过城主府出面的话,我们倒也没这么怕了,白天你们可以自由进出,晚上注意点就行了。”
周华脸上显出为难之色:“那龙虎……”
陆长风稍微沉吟,坚定地道:“我去跟他说。”
“好的风哥。”
“还有一事?”
“风哥你说。”
“一会我们三个出趟门,去多买一些食材回来。晚上要是饿了,你就跟我说,我给你们弄点,别他妈大晚上的一个人再跑出去了。”
“谢谢风哥,可那食材,顶多能放一两天,实在不好保存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我自有办法……”
昨夜周华在修炼完毕回房准备睡觉的时候,突觉肚子饿得慌。这小胖子食量大,经常会在深夜约上陆长风他们跑去新天地吃个宵夜。但自从杀了猴子和大聪明后,为防不测,陆长风严禁三兄弟夜间外出。即便孙家真的欺软怕硬,可夜里就不一定了。
这样周华就没机会再去吃宵夜,无奈的他只能喝了几口凉水上床睡觉。可凉水不顶事,空着肚子的周华越发觉得不得劲,就偷偷摸摸爬起身,趁着陆长风他们睡着的时候跑去新天地。
快到半夜了,新天地那也没几个人了,那个卖宵夜的老头也正在收摊了,不打算再卖给周华了。可周华是天生的能说会道,跟谁都能聊。面对他左一句老伯晚上好,右一句您老辛苦了之类的嘴蜜糖攻击,老头还是心软了,不仅给他新做了煎饼,还把冷掉的豆浆给他热上一热。
趁着做煎饼的时候,两人聊着天,老头还叮嘱周华,要注意安全,前几日太和酒楼面前还杀人来着。作为帮凶,周华听到老头说到自己头上来了,自然会问个明白,结果还真让他问出东西来了。
那日陆长风他们杀完人走掉后不到半刻钟,现场就来了一伙巡城卫兵。这伙人驱散了人群,还当众宣布,猴子和大聪明当街强暴妇女,被城主下令就地处决。
作为现场目击者之一,卖煎饼的老头看得一清二楚。本来他是不打算说的,可周华实在是太烦人了,老头最后没忍住,一股脑地全交代了,还不忘叮嘱周华千万别说出去。
守口如瓶吗?陆长风嘿嘿冷笑。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世上的一大笑话,这也无怪乎很多人死于知道得太多。
送走周华后,陆长风紧锁眉头,陷入深思之中。城主府为何这么好心,在他们杀完人之后来帮忙擦屁股,其用意何在?
他陆长风可是跟城主府八竿子打不着,龙虎绝对不可能认识城主府的人,周华也不太可能,以他的性格,如果跟城主府有点啥,早就吹嘘个不停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猴子他们已经被城主府盯上了?
没过两日,两个流氓被城主府当街处决的消息已经传开,城中百姓额手称庆,直言城主府总算干了件人事。
既然有人愿意背锅,陆长风三人稍微放下心,该干嘛就干嘛。陆长风特意找来龙虎,详细叮嘱了他一些事情。龙虎不同于周华,他需要注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打个比方,猴子和大聪明被杀,假如他们的父母知道了详情,凶手另有其人。他们要找真凶为儿子报仇,就会找到陆长风他们,并且有目击证人出来指证。那城主府就算想保住陆长风他们,也必须开堂审一审,只能把陆长风他们带去问话。既然理解了城主府的意思,那陆长风肯定不会再承认了,周华亦是如此。
可龙虎不一样。哪怕提前告诉他,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千万别承认。那么当亡者的父母问龙虎是不是你干的时候,龙虎肯定会说不是。可亡者父母要是说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的两个朋友干的了,我们找他们算账。龙虎会马上说刚刚说错了,就是老子一个人干的,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龙虎是也,你们要找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