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九离候,幸会,宁馨小姐。”面具男漂亮的淡墨色眼里有绿光闪过,语气也狠戾阴冷。
“九离候?”我重复着,觉得这名字非常熟悉,也非常重要,可是在哪听过,为什么重要却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我努力回想,本来要想起来了,可这时注意力被握着我手的那只大手吸引了。
大手手指雪白修长,手指上戴着各种各样的恁多戒指,其中的一个红宝石蛇头戒指吸引了我的眼光,我看了半天,一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我模糊地记得这个戒指有点眼熟,然后,忽然地,我想起来了。这戒指在某个似乎很遥远的夜里在我的眼前闪过,原因是戴着它的那只手要掐我的脖子。忽然,我一下子记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也想起了九离候是谁!我立即清醒了。马上就想把手从那只大手的掌握里挣出来,使劲挣了挣,没挣脱。九离候握得很用力,我的手都被他握痛了。
我想起了恐惧的祭杀,想起了三天后的死亡威胁。然而我并不觉得可怕,似乎恐惧什么的在姐这都不是问题了。
“我想起来了,你叫九离候。”我反握住他的手,毫不畏惧地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你是姓九,还是姓九离?九离?好怪的姓啊,都没听说过。”我挑刺道。“你还要杀我们,三天后,找不到那什么村民,就全杀,对吧?你有病啊,这么爱杀人?我跟你说,动物还有保护法呢,何况我们是制定了动物保护法的人呢!懂点同类相爱行不?”
这时候我看到那双似乎蒙着绿光的淡墨色眼睛变深了。心里升起一丝警觉,提醒我危险。然而我却管不住自己,反倒觉得有趣,更靠近地看着那双眼睛。我知道我已经挨他太近了,近到可以呼吸相闻,可以看到他眼睛上的长睫毛,一根根清晰可数;也可以看到他眼睛里两个小小的我,笑着,妩媚着。
“战争,偷盗,抢劫,食物中毒,世界各地天天有成千成万的人死在各种人为的灾难中,几乎没有任何意义的被杀。你又怪罪谁了吗?”九离候问,声音很轻,估计除了我之外别人听不清。
“那些事离我那么远,也跟我无关啊,轮不到我去闲操心。”我嗲声嗲气地地摇着他的手,用另一只没被抓的手拍打着,像在打不懂事的小孩手板。
“这些人你也不认识。你一样不该怪罪我。”他抓住了我另一只手,不让我接着拍打。
我不依了,拽自己的手,没拽出来。“呃……不一样,这些人我看得见,摸得着。”
“那这只羊呢。它们跟人有什么两样?你不也一样吃得香?你有怪罪过自己吗?没有,是吧?我杀这几个人又算什么?”声音可以说轻柔,像在跟我商量,探讨。“反正早晚一死,此时杀了,消除隐患,有什么不好?”
这时有人凑过来,似乎想帮我离开九离候的掌握。结果和我九离候同时出声阻止。
九离候淡墨色的眼睛绿光一闪,看向我的身后,轻斥一声:“下去。”
我头也没回,也没看是谁,说:“别捣乱。姐要不教训教训这个变态疯子,姐就不是江湖人送绰号毒嘴狐狸精的宁大美女!”
那人退下了,我冲着九离候那张狰狞面具下的眼睛嚷:“强盗逻辑!君子远庖厨的典故你没听说过吧?再说这些人有家人,有朋友,有社会关系,他们死了会有人伤心,有人难过,怎么能跟羊一样呢?就算是羊,也是有需要才杀,没需要也不能滥杀。你就是心狠嗜杀,少为自己找借口了。”
九离候忽然沉默了。半天,他才说:“你为什么来?”那双已经变成墨绿色的眼睛直看到我的眼睛里去。“不是也因为什么狗屁职责吧?”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可头脑虽然清醒了,嘴却不受控制,而且被那双眼睛看着,仿佛就有种非说不可的冲动。“我被朋友诓来的。”
“我以为你今天早上就该逃走。”他的手更用力地握紧了,握得我都感到手疼了。
这是什么话!他哥哥的,他以我昨天夜里受了他的惊吓,今天一早我就该跑得屁滚尿流吗?
“抱歉得很啊,让你失望了。我朋友在这失踪,在找到她之前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走呢。”说完我撅嘴向他唇上轻轻吹了个口哨。姐的手被你握着拉不回来,还不行姐调戏调戏你?
雪白脸上的红唇一弯,讥讽一笑。“为了朋友就在这等死?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理由啊。”
“难以理解啊?噢……对不起,您是如此栩栩如生,以至于我情不自禁就把您当人了。”我嗲声嗲气地讽刺着。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你直接骂我不是人比较省劲些。”他平静地建议。烟水晶般的眼睛绿意朦胧。
“说某东西不是人可并不一定骂噢,比如对狗说它不是人就不是骂它么。”我笑得越发妩媚,迷迷糊糊地想:那眼睛明明是淡墨色的,为毛还会放绿光呢?这是人的眼睛吗?
“你这句话可以直接翻译成我是畜牲吗?”语气还很平静,那双会变色的眼睛也没变色。这是不是说明他没有生气?
“您好客气,您如此丰神伟仪,手段卓绝,畜牲哪比得过您啊。”我娇笑道,把调侃和讽刺掩在玩笑里。
“还是骂我。我希望三天后你还有这样的勇气。”
“哎呀,你好坏啊。你尽吓人家。”我睇着他似嗔似笑,“跟你说噢,姐不会让你如意,满足你那变态的小心思的。告诉你吧,姐不只身材一流,脸蛋一流,头脑也是,一,流!三天?三天不到我就找得到凶手。到时候就怕你这不讲理的家伙不讲信用噢。”
“放心。我不讲理,可从来不失信。”他沉声说。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我说着猛地上前,探头就在他那两片红艳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说:“打印盖章,”
我以前有个非常爱的男朋友,我撒娇无赖逼他承诺什么后,总是亲他一下说:“打印盖章,不得反悔。”这时候我自然而然地这么做了。亲完了,看到那双惊愕的淡墨色眼睛,才想起面前的面具男不是宠着我的男朋友,不是我撒了娇,逼他答应什么就是什么的人,而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是谈笑间把人命当游戏的变态疯子。
惊惧,害羞,后悔……夹七夹八,一齐涌上心头,弄得我头晕脑胀,混乱不已。我再承受不住,明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善类,还是不受控制地软倒在那人的怀里,就此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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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午夜廊桥
更新时间2011…7…9 19:00:17 字数:2859
我睡的并不安稳,睡梦中,有轰隆隆的雷鸣在耳边一个接一个地炸响;有哗哗的雨声惊破薄梦;有飘飘渺渺的笛音缭绕耳衅。似乎还有人在唱歌,阴丝丝的女声,唱着怪声怪气的歌谣,即使在梦中,这歌声也让我浑身发冷,汗毛直竖……我挣扎着想醒过来,可就是不醒。
几度挣扎,终于,醒过来了,而且是立即清醒了,好像是什么声音惊醒了我。我立即睁开了眼睛,但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见,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冷汗布满全身。我听了听,声音似乎又没了。寂静当中,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里回荡。
我想起睡着前,我在喝酒,吃烤羊,还跳了舞,然后……想不起来了。那么,我现在在哪?摸摸身上,衣服还在。身上盖着的软厚的一层,应该是棉被。我掀开被,爬起来,手伸向记忆中有床头柜的地方摸索,终于硬硬的平面,再向前伸,摸到台灯的开关,一按,眼前立时大亮。明亮的日光灯照着室内,桌椅床铺,墙上的吊兰,垂着窗帘的落地窗,分明是202号别墅内。
我头痛欲裂,酒醉的后遗症。我用双手的大拇指按着太阳穴,懒懒地看向对面的床。那床上被褥零乱,一本正小姐不在。我激灵了一下,立即忘了头疼。依一本正小姐那强迫症般的整洁习惯,如果不是走得匆忙,她应该叠好被子再离开才对。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妞又一次把姐丢下自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