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看着这一切,气得差点撕了帕子。安嬷嬷也露出了些许焦急地神色。李氏有了主意,心中便安定了一些。
主子们各有心思,不想说话,奴才们不敢说话。正房里寂静地让人发慌。
齐布琛将目光滑向了安嬷嬷,只看得她往那拉氏那边躲了躲,才笑了笑,转头看着水莲和木棉,开口道:“水莲,木棉,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谋害皇孙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的阿玛,额娘,玛嬷,玛法,兄弟姐妹,伯伯婶娘,全部都会因为你们的愚蠢行为而丧命。”
“全族皆灭,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水莲和木棉全身颤抖,嘤嘤地哭了起来。水莲首先抬起泪流满面地的脸,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李氏的心都提了起来,眼神狠厉地看向水莲:“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全家的命,可都在你手里握着呢!”
正在这时,门外有小丫头来报:“福晋,钮钴禄格格和武格格来了。”
那拉氏一听,忙道:“快请进来。”
齐布琛看了她一眼,抿唇一笑。
很快,钮钴禄氏就跟在武氏身后进来了。两人低眉垂头地经过那些跪在丫鬟婆子,给坐上的三人行李请安。
李氏从来没有如此欣喜与看到武氏,她忙起身,向前起步扶起武氏,娇笑着道:“武妹妹怀着身子,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武氏轻声道:“听钮钴禄妹妹说,福晋这儿出了点事……仿佛和婢妾有关,婢妾身份低下,平日里行事也算谨慎,不知道……”
那拉氏心中立刻有了计较,道:“安嬷嬷,快请武格格坐下。”等武氏坐下了,她才道,“妹妹多虑了,今儿这点事确实和妹妹有关,但不是妹妹的错,”说着,她冷冷地扫了扫跪在地上的木棉,看到她全身都抖了一下后,又说,“是这两个贱婢,居然想害主子的孩子,实在是罪不可恕!”
武氏听着她的话,下意识地把手扶在了肚子上。
钮钴禄氏看到她的动作,浅笑着安慰道:“武姐姐不必担心,那两个要暗害主子的贱婢已经被抓住了。福晋会给姐姐一个交代的。”
“哦?”齐布琛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接过钮钴禄氏的话,道,“钮钴禄格格这话说得……你若是真关心武格格,就不该撺掇这她来这儿。孕妇三个月之前怀胎不稳,今儿这又教训了人,有血腥之气。若是武格格万一有个好歹,钮钴禄格格那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钮钴禄氏闻言,立刻跪在地上:“是婢妾的疏忽,请福晋恕罪!”
那拉氏摇了摇手,道:“罢了,以后这种事儿不许再传!万一底下的奴才跟着学样子,这府里可不是要乱了套了。”
钮钴禄氏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握在一起。
“福晋,还要继续问话吗?”齐布琛看了武氏一眼,转头问那拉氏。
那拉氏这会儿却是从容了。她点了点头,道:“继续……”
正在这时,武氏却开口道:“福晋,婢妾相信府里的姐姐妹妹,也相信福晋治理下的贝勒府,不会有那种狼子野心的人。婢妾想,定是这两个奴才想要推脱罪责,陷害府里主子不和,实在是罪大恶极!”
齐布琛看着武氏,意味深长地笑了。
那拉氏眼光闪烁,道:“妹妹说得哪里话?要害爷的子嗣,那可是大罪。依姐姐看,还是要彻查的。”
李氏横了那拉氏一眼,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不说话。
武氏起身,跪在地上道:“婢妾不愿意府里主子受了奴才的蒙蔽,请福晋不要听信了这起子小人的谬言!”
钮钴禄氏也跪在地上道:“婢妾和武姐姐是同一个意思,请福晋,李侧福晋和佟侧福晋不要被小人蒙蔽了。”
那拉氏沉吟了一下,看向齐布琛,问道:“佟妹妹以为如何?”
齐布琛用帕子碰了碰嘴角,眼光落到武氏身上,问道:“武格格,你可要想清楚了。虽是两个奴才,却能借着我的小厨房做事。这事儿固然有我治下不严的原因,可若没人指示和帮忙,那个奴才能在主子那里做出那种事情?”顿了顿,她接着道,“今儿是武格格的运气好,也是我的运气好,早早地发现了问题。若是没有发现,不仅武格格你会后悔,我可能也因这事儿被牵连。武格格心软,我却在担忧。做主子的,怎么能被奴才拿捏住?”
武氏皱着眉,犹豫地看向齐布琛:“可婢妾不愿意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