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再买一尾鱼回来。家中啥都没有,怎么招待沈姑娘呢?”
蒋明答应一声,解下窑工围裙,扑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尘,就从老爹手里接过一两左右的碎银。准备要走。
沈袭玉忙喊住他道,“明大哥,不用去了,我想这食材与其去买,倒不如我们自己弄了来有趣的多。”
蒋明抓了抓头,一脸憨厚。“沈姑娘要去哪里弄?”
还是佩儿脑子转得快,她满脸兴奋,拉着沈袭玉的手道。“小姐又要创新菜式了对不对,我就知道您肯定打的是杜鹃花的主意。”
沈袭玉眼波流转,娇俏的瞪了她一眼,但却并无半点责怪,“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正是呢,鱼嘛。一会我们可以一起去河里钓呀,鸡肉什么的,难道村里其它人家就不曾养鸡,到时候我们花钱买一只来就好了,干嘛还要去镇上买呢。至于酒,蒋大叔,你们完全不用操心,我们马车里有好酒。”
听沈袭玉这样一解释,蒋明也只得不去了,蒋大成立即吩咐儿子们,将窑厂里的一切收拾好了,又细致的锁上里面和外面的院门。
只有一辆马车,蒋家爷三肯定是不愿意做的,而且蒋明还说,“这路越往下走,越有些不平坦,坐马车颠的很,还不如我脚力赶的快呢。”
听他这样一说,沈袭玉也不再坚持,马车车厢太小,坐进去她和齐茵佩儿三个人已经有点挤了。
最后父子几个商议,由于小儿子蒋松头上还有伤,就让他暂时充当马夫,顺便也免去了步行的痛楚。
路果然越往前走,越是颠的厉害,蒋松尽量将速度放慢,免得颠了车里的姑娘们。
蒋大成和大儿子嗓门大,脚又迈得开,一会儿功夫就走到前面去了。
沈袭玉僚开车帘,看着远处的蒋明冲他们招手,“小弟,沈姑娘,你们莫急,慢慢驶来就是了,我和爹先回去问村里的人捉了鸡,先去钓鱼去。”
“哎,蒋大叔,我刚才只是一说,没说一定要你们杀鸡钓鱼的,晕!”沈袭玉话音还没落,那父子俩都走的没影了。
蒋松白晰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他偷看了一眼沈袭玉,立即又转过头去,假装认真的驾车,嘴里却道,“我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是乡下人最是质朴,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像城里人那样狡诈。”
“是啊,蒋大叔真是热情,松大哥,你也别光顾着颠簸的事了,您还是赶快点好了,要不然这路得走到天黑。”
蒋松脸上又一红,幸好他现在背对着沈袭玉,否则非得被嘲笑不可,他听了沈袭玉的话,立即扬起了鞭子,将马车驾的快一点了。
山路越发难行,在沈袭玉感觉骨头都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了,齐茵和佩儿两个人还好些,赶紧先下了马车,将沈袭玉给扶下去了。
蒋松用手指着下面的村庄道,“那里便是蒋村了,马车到这儿就没办法行驶了,因为这里的路都是小路,崎岖的很,而是地势朝下,很陡,如果驾着车,可能会冲掉下去,所以要辛苦沈姑娘走一段路了。”
沈袭玉连忙摇手,“没关系,没关系,这么颠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走走路也好。”
她拍拍胸口,安抚了下情绪后,再站直了身体,头不禁意间转向山下的方向,却在瞬间呆住了。
她们此刻站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下面是郁郁葱葱的山头,而山头的底部就像一个盆地一样,里面高低起落的住着几十户人家。
沈袭玉看的都惊呆了,只见火红色的杜鹃花或是散落,或是热闹的拥挤在一起,一大块,一小片,红色的锦缎一般,在青山绿树之间云蒸霞蔚。一团团一簇簇,开的那么热情,那么绚丽。
“哇赛,好美啊!”沈袭玉已经忍不住了,提起裙脚,沿着一条小径,就冲了下去,她急步跑到一丛杜鹃花丛前面,蹲下来,只见朵朵花儿如同红色的玛瑙,迎风玉立,娇艳欲滴,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竞相辉映,引来无数的蜂蝶飞舞。
不管是已经盛开的,还是含苞待放的,每一朵都是那么空灵含蓄,如诗如画,美不胜收,当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沈袭玉小心掐下一朵来,小心捏住花鄂,扒开花瓣,倒立而起,小脸儿仰起,从花蕊深处滑落一滴晶莹的玉露,悄然落到了沈袭玉的舌尖,幽香如蜜。
果然是这个味道,记忆中的味道。
前世儿时在福利院,其实是没有多少零食可吃的,但是每到不同的季节,他们都可以在乡间田野里,找到十分美味的东西。比如这红色杜鹃花的花蜜,比如刚生长出来,嫩的能掐出汁的豌豆荚,比如新鲜生长在河水里的茭白,比如冬日农人们挖后剩下的荸荠。
蒋松要先拴好马车才能过来,等他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滴晶莹的玉露落进了沈袭玉的嘴里,他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沈姑娘,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这可不能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事儿,我爹会打死我的。”
沈袭玉转过身,朝着他莹莹一笑,刚才那滴花蜜太小,吃得不够味儿,她便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在自己的嘴角那么轻轻来回扫了下,想让所有的滋味都融合进嘴里。
蒋松看见了那一幕,脑子嗡的一声,就全空了,眼前就只有那个动作,粉色的舌尖在润泽嘴角轻轻扫荡过去的画面了。
那么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