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其其格楚楚流泪的模样儿,高仁咕嘟咽了一口馋涎,眼里泛起红丝,急不可耐地一个前扑,趴到她身上,一张薄皮老嘴朝她又白又嫩的脸蛋亲落。
其其格眼眶里泪水盈盈滑落,惨然闭目。
却在高仁的嘴巴将要碰到其其格的脸蛋时,但听“哇”的一声呕吐,三人不由自主地朝萧影瞧去,见他满嘴鲜血,骨碌碌滚下车来。
三**为惊异,不知他何以突然这般?
萧影滚翻地上,拼命挣扎着想爬身起来,却是全身半分力气也不生,挣扎得几下,终又软手软脚地躺倒在地。
他斜眼瞪视着高仁,声音微弱道:“高老怪,你今日若敢动其其格一根毫毛,我……我对天盟誓,此生非杀你不可!”
高仁冷哼一声道:“笑话奇谈,就凭你这样的懦夫也想杀我?哈哈,笑死人了,等下辈子好好投胎吧!”
说话间,高义也已赶到。
他抡斧喝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倒要瞧瞧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斧头硬!”
说着手起一斧,直朝萧影脖颈间砍落。
高义的双板斧刃口宽尺许,比人的颈项宽了何止两倍,这一斧下去,萧影哪还有命在?
紧急关口,高仁连声喝止道:“惊鸿簪还得着落在他身上,老三你别胡闹!”
高义一怔,锋利无比的斧口到了萧影的脖颈旁,硬生生撤了回来。他二话不说,抛下双斧,蹲身便往萧影身上搜寻。
突觉胯间一麻,“啊哟”一声,扑倒地上。却是萧影乘他不备,偷指将之点倒。
高仁眼见有变,问道:“老三你怎样?”急忙起身,转过身来相救。才转过半个身子,陡闻呼呼风响,斜目一看,却是萧影向自己扔出的一块石子破空飞至,连忙闪身避开,骂道:“小子,故技重施,济得甚事?那晚要不是夜黑雨大,你能得逞吗?”
其其格略一回思,便即想起那晚自己危难之时,接连生发了一连串蹊跷之事,自己才不致受到高仁的污辱。当时自己和爷爷只道得了神明护佑,却难道当真是萧影暗中相护?
高仁话方说完,凌空一个飞扑,出指便朝萧影胸口要穴点来。
方才掷石,萧影已拼尽全身劲道,此时浑身瘫软如泥,挪一挪身子已然十分艰难,再也无力招架高仁点到的一指。心想即便勉强招架,劲道悬殊之下,那也徒然。当下不避不挡,右手伸起,出食指和中指,直插对方双眼,左手则点向对方身侧要穴。
高仁身在半空,陡见萧影使出连环杀着,哪敢贸然攻下,连忙凌空一个翻滚,跃开数尺,立地站稳。
他此前听闻萧影在武林大会上大显威风,一举杀退西门九千和凤北麟,足见武功高强,眼下未摸准对方虚实,倒也不敢轻敌,执刀在手,森然道:“这便将你一双手剁将下来,瞧你还横不横?”
其其格见萧影嘴里呕血不止,兀自还在惦记自己和爷爷的安危,又是伤心,又是感动,心下不忍,泪雨涟涟地唤道:“阿郎哥,你不用一意护着我和爷爷了,长痛不如短痛,咱俩便和爷爷一起入黄泉,正好有个伴儿,免了留在人间还要受这许多苦楚!”
萧影却不理会她,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曲指朝高仁“哧哧”弹去。却是势弱力微,要伤对方,断然不能,只是稍稍阻得高仁一阻。
萧影心下一寒:“对方虽不至要了我的命,若然被斩去双手,即便活了下来,那也是生不如死!”略一沉吟,高仁已挥刀挡落飞石无数,踏步近前。
却在这时,蓦地听得一阵沉闷的响声远远传来,声似滚雷。
草地上五人不约而同,循声眺望,只见斜刺里有一大队人马远远朝这边驰骋而来,黑压压地,不计其数。
人马如飞,来势甚速,转眼便依稀可辨面目。只见马上人人皮革裹身,腰刀斜挎,弓箭插肩,虽人马众多,奔行如飞,却是阵脚整齐,丝毫不显乱相。
五人一瞧,俱知是训练有素的蒙古骑兵到了。
大军边朝这边奔驰边有**声道:“大汗有令,但有可疑者,定要严加盘查。你等何人,报上名来?”
片刻之间,兵马密密麻麻,将萧影一众五人团团围住。五人心下皆知,军中那人所说的大汗,自然是指耶律阿保机。
辽军数万骁骑,弓刀霍霍,气势逼人。饶是仁义二怪见多识广,这等阵式却是平生见所未见,一瞧之下,早自心下虚了。
高仁忙不迭解开高义的穴道,轻声道:“咱们向机杀出去,莫要给他们逮了去!”
二怪一生之中,做的尽是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之事,一见官兵这等阵势,那还不若老鼠见到猫,哪儿有洞哪儿钻?
高义道:“可惊鸿簪在萧影手里,让契丹人抢了去,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