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的日历本越撕越薄,各科老师也不再一天发几沓卷子,有时候一节课只着重讲一道题,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复习。
班上彻底分成了两派,一派以祝砚为代表埋头苦学,一派以蒋松柏为代表彻底发疯,最近甚至偷偷搞了只仓鼠来班上。
仓鼠小小一只毛茸茸的,全班基本都去摸了一爪子,今天前桌更是讨到了一节课的抚养权,从上课起就一直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摸够了,前桌转过身跟祝砚推销:“你是不是还没抱过小昊?”
昊,谐音耗,是蒋松柏冥思苦想了五秒钟才敲定的名字。
祝砚正在刷阅读理解,看到仓鼠的第一反应是麻烦。
一是万一被咬了还得去打疫苗,二是万一在他手里跑了可不单是赔钱的事,现在这只仓鼠已经成了班草。
前桌不是很认同他的观点:“可是仓鼠很可爱啊,怎么能因为坏的假设就不去摸它。”
祝砚看了会儿仓鼠,似乎在纠结,前桌连忙捏住仓鼠的爪子,微微晃了两下努力展示它的可爱。
突然,窗外“轰隆”一声,紧接着雨点淅淅沥沥砸在玻璃窗上,仓鼠长大嘴巴发出奇怪的电音,祝砚往后仰了一点:“拿走。”
班上的同学纷纷掏出手机给父母发消息,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一大半的同学都没有带伞,前桌也跟着哀嚎了几声,过了会儿突然激动的翻了两下书包,从夹层掏出一把伞:“我靠!我上次忘记拿出来了!哈哈哈!”
他这一激动忘记了手上还有只仓鼠,小昊感受到疼挣扎着咬了前桌一口。
“嘶,卧槽。”这一口立马见了血,前桌忍着疼没丢开仓鼠,嘴上嚷嚷着给我拿张纸。
祝砚抬眸看了一眼便感觉手上使不上劲,别说写字了,拿笔都困难。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晕血,但是他的确非常不舒服,眼下还有二十分钟下课,祝砚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阅读理解上,没力气有没力气的写法,用笔划三下便是c,划两下便是b。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祝砚已经好了很多,握笔没有问题,就是腿依旧有些软,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祝砚不介意淋雨,但不太喜欢穿湿的衣服上课。
最近他午饭都是和顾年一起吃的,对方会安静守在食堂二楼,然后问他:“你今天也吃二楼吗?”
祝砚是一周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的,每次他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妈妈皱下眉他都能猜到大概是在怀疑门有没有锁,顾年明显是想去三楼吃,他竟然一直没想到。
于是第二天他试探着说:“今天去三楼吃吧。”
当时顾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三楼的烤猪蹄特别好吃,我请你。”
可惜了,祝砚听着雨声无奈的想,今天得被迫放鸽子了。
一顿午饭不吃饿不死,祝砚点开微信给天才画家发消息:今天不太舒服,不吃午饭,你不用等我。
【天才画家:是腿疼吗?】
【天才画家:那我帮你带点吃的。】
祝砚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趴在课桌上闭眼安静的听雨声。
脚步声来得比他想象的早,隐约还有些急促,透着几分关心的意味。
“你怎么了?”
祝砚立马听出了来人是谁,下意识有些生理不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约好的顾年,而是一个多月没见的顾洲。
顾洲的心情有些复杂,上次祝砚故意说气话刺激他,这一个月他心里憋着气,便刻意没去找他。
一个多月没见,祝砚好像更瘦了,显得衣服越发宽松,额前的刘海长得快要遮住眼睛,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脸色苍白。
“你生病了?”顾洲伸手想摸祝砚的额头。
祝砚下意识躲过,脑子里想的却是小说评论。
还有两周高考,他把推文账号和小说都停了,神奇的是停更后收藏反而涨得快了些,评论也跟着多了起来。
祝砚之前认真研究过这个平台的榜单,未签约的小说曝光途径只有蹭玄学,最近更新,月榜和新晋榜,30天已经过了,新晋榜自然没他,没有更新,前两个自然也蹭不上。
月榜就更不用说了,就他这点积分往下翻200本都不一定能看到自己。
祝砚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搞自己,嫌疑人自然只有一个——顾洲。
祝砚直接上百度搜了一下自己的小说,他先惊讶了一下自己没签约更没入v竟然还有盗文,随后便看见有人做推文合集带了一下自己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