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的成员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将突发事件上报,正打算继续攻击的青年却被突然地勒令在了原地。
库丘林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被迫服从的归顺无一例外落在了太宰眼里。
太宰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库丘林无数次地在对方脸上见到过,每每这个人露出这样的笑容,总有一个人会正中他的圈套。
被时政压制的付丧神中有几人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就像是被彻底刺激了一样,情绪最为紊乱的膝丸已经被强行封进了本体之中。
太宰的眼神暗了暗,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咸腥的红色液体,朝着那群心怀鬼胎的工作人员笑了笑。
“我好像没有允许你,动我的东西吧?”太宰低眸看向大和守被那些工作人员压出来的血印,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大和守似乎注意到了对方扫过来的视线,他尽可能地抬起头看向太宰的方向。或许是因为过于昏暗的环境,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动作耗费了太多体力,那个审神者的身影模糊成了一团。
那个人,在护着我们这些已经毫无用处的家臣?
诡异的念头突然涌上了宗三的脑海,他为自己这种抛弃后遗症一般的念头感到好笑,可是那个人真真切切就站在前面,没有退缩。
时政的工作人员原本是想给他们这血淋淋的战绩再添一笔,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用作录制的设备,只要他们杀害这一任审神者的证据确凿,这个本丸很快就会不复存在。
但是这里有太多的珍稀刀剑,只要进过巫女的净化之后完全可以二次投入使用,大不了新的审神者再给他们下达弑主必碎的言灵令咒。
譬如一开始疯狂到无差别攻击这些人的膝丸,因为稍高的稀有度被强行收到了本体里。
至于杀害审神者的罪名,当然由他们这些普及的人手好几振的刀剑来背负。
宗三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他动手,就能够得到永远的解脱。
可就是……好不甘心啊。
几个人的对峙并没有因为主攻手被限制了而停止,敌强我弱,不易正面冲突。
太宰无声笑了笑,这些付丧神毕竟是他契约的,就算是真的失去了理智,也未必见得就冲着他攻击。
仇恨这种东西,最说不清了不是吗?
库丘林拧着眉心在听些什么,太宰看着青年手里红色的枪化成了金色的光点,那场景很让人眼熟,不久之前他似乎就是用这样告别的方式和一个小姑娘说了再见。
……魔术师,吗。
太宰不动声色记下了青年的长相,他有一种今后一定会再一次见面的错觉。
“不必继续了,该走人了。”蓝发青年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似乎对那一头下达这个命令的人异常不满,“这家伙已经把这些付丧神缔结成了他的使魔,没必要继续了。”
那些人的贪婪毫不遮掩地暴露在库丘林眼皮下,他对于这些人类的纷争一向不甚在意,这一次召唤他的是时政某个位高权重的官员,他要做的一直都是保护他的主人。
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几个试图从中获得大量油水的鼠辈收敛了所有的嫉妒和不满,既然能够将分灵缔结为使魔,那么已经足够说明眼前这位是被那些大人所追捧的“英灵”了。
和百年前避世的传统圣杯战争不同,在经历了数次失败的圣杯战争之后,真正被记载在案的第一起圣杯战争是第六届。
而现在,是第七届的伊始。
人类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可谓是愿望机器的圣杯自然是不少不满足于现状的魔术师们所追求的东西。
现代魔术的弊端:放宽了成为魔术师的可能性,圣杯选择的范围更广,记录在案的其他方法就是额外召唤。
最疯狂的第六届,甚至出现了十六骑英灵,堪称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发展史上最大的一次大混战。
青年是带头离开的那个,在他经过太宰的时候尽可能将声音放到最低,用着两个人之间能听到的语气道,“期待在这一次圣杯战争再会,avenger。”
重新获得自由的付丧神尽可能和太宰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没有受到那些特殊药剂催眠的水心子和正秀看上去还很正常,其他几个在场的刀剑就有些不对劲了。
太宰手里并没有一下子就能解除他们现在这种状态的药物,除了已经昏过去的大和守和在本体里呆着的膝丸,粟田口家的孩子极力克制自己的本能意识。
在这种情况依旧保持着表面清醒的除了三条家的两位,只有太宰稍微有些熟悉的宗三。
一期一振并没有赶过来,太宰不清楚对方去做什么了,姑且不论。
他朝着那几位付丧神笑了笑,语气轻松,“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