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程度的牢笼并不足以困住一位英灵。
太宰愿意老老实实呆在他们安排的那个隔间,多少也有了试探的意思。
说到底英灵也曾经是人类,那些劣根性自然会留存下来。他们不会永远的记住施舍的恩赐,但是仇恨会一直延续下去,刻入骨髓的难忘。
青年模样的英灵带着一身潮气坐在了神父的对面,对于眼前的落魄和威胁并不在意,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同塞米拉米斯打了一个招呼。
虽然后者并没有搭理他。
太宰注意到了红方的Lancer并没有出现在这里,除却神父原本的英灵,其余人似乎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以令咒命令你,berserker”年轻的神父垂下了眼睛,他的面容称得上是宁静,仿佛已经笃定了最后的胜利会落在自己手上,“在终局中奉上你的忠诚。”
白发的Lancer推开了虚掩的门,眼前的一幕并没有震惊到他。迦尔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接受了眼前的这一切,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对方完全没有遮掩将这一切公之于众之时,他又产生了新的迷茫。
长达一年的战争马上要画上句号。
日光已经缓慢地爬上了远处的山,一点点照进了休息室。太宰面前的茶水已经冷了下来,英灵坐了许久,沉默地端起了眼前的茶水抿了一口。
血腥味扩散到了整个口腔,青年抬起了头,那双过于平静的鸢色眼眸注视着升起的旭日。
黑方会有怎样的战术其实很好猜,想要突破空中花园的防线只能通过飞机之类的载体将那些战力运输到上层来对战。即便是红方的saber叛变到了对方,在英灵的数量上红方还是有着绝对的优势。
太宰的手指敲了敲杯壁,他对黑方英灵的了解仅限于已经阵亡的那几骑。
那个拥有了英灵同等力量的人造人反倒是最让太宰在意的存在。
ruler的特殊性使得他们很难在可视范围内被其他英灵消灭,和表面上统一战线的红方其他英灵又是各自为营。
况乎他们中还有一个濒临崩溃的archer。
“如若我等布置的战局被击垮,你就是最后的防线,berserker。”
盈满的黑泥从太宰的脚底开始溢出,缓缓地渗入这座空中花园的每个角落。无论是被安置在靠近圣杯的莎士比亚,还是选择进入圣杯达成自己愿望的天草四郎,他都能看的完全。
强制性灌入大量的消息,太宰揉了揉眉骨下方的凹陷处,站起身子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黑方的飞机已经出现在了距离空中花园的不远处,毫不遮掩的魔力提示了对面的参战人数。
太宰在黑方的大部队中没有察觉到红方saber组的气息,大抵是同他们兵分二路选择了后方游击。
莎士比亚的特殊性毫无意外地被安排去对付贞德,而塞米拉米斯的目标必然是那位叛逆的骑士。
是炮火声代替号角拉响了战争,太宰的衣角都被撞击而产生的风浪卷入了空中。
青年注视着眼前堪称壮丽的交战,他的眼睛里没有太大的波动,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有着完美的防守系统和进攻手段的空中花园在炮火的几番轰炸中也被损坏了不少,只要作为创造者的assassin没有受伤,那么这些缺口被修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正如他所猜测的,被开膛手杰克刺激到的阿塔兰忒还是选择了诅咒自身,用几乎是自毁的力量去一换一干掉贞德。
即便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弓箭手并不会顾及自己之后的下场。
太宰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子,分明不是射手星云该明亮的时候,但今天却特别的凸现。
因为交战而坠落的飞机轰鸣声将太宰的注意力从新拉到了远处交战的师徒二人。只是稍作思考,太宰就明白了喀戎的计划。
太宰很有闲心地找了一个不高不低的角落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是要进入主殿找亚述的女帝必经之路,他并没有阻拦贞德的意思,他的存在不过是混淆黑方的视听罢了。
因为那一次没有控制住黑泥的暴走让敌方对他有了点忌惮的意思。
随着最后一点黑泥从太宰的身体里漏出来之后,只有少数继续作为他的‘眼’监视整个局面。
大多数奔向了大圣杯所在的地方。
对他们来说太宰只是一个引到他们找到下一个圣杯的寄生体,而追求的本源一直都是没有被诅咒之前的圣杯。
他们需要最干净的圣杯,达成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