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宓充仪眸光一凛,怒喝道:“一派胡言,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何来让你替本宫办事!说,是不是庄妃让你诬陷本宫?”
庄妃眉心怒意翻涌,凌厉道:“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污蔑本宫?”
宓充仪膝行到萧煜脚下,拉住他的衣角哭诉道:“皇上,真不是臣妾,皇上……”
萧煜厌恶的将她手踢开。
沈长之这时道:“皇上,臣派人去搜查这侍卫的住宿,发现了这个。”说罢他呈上一枚白银。
萧煜拿起白银一看,只见一个榕字镶嵌在上面。
他矍然失色,重重的将银子扔在宓充仪身上。语气森冷如冰雪:“宓充仪,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这银子了吧。
宓充仪拿起银子一看,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满是惊愕与恐慌:“臣妾……臣妾没有给过他。”
种种证据指向她,注定是莫口难辨了。
宓充仪跪了许久,腿上的疼痛早已麻木,一阵阵冰凉而僵硬袭来。她只觉得脑袋发晕,又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里,无人能够将自己拉出,自己也爬不出来。
她自从上次喝了那药后,就伤了身子,此刻又虚弱又气又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宁姝言微微闭上眼眸,事情的结局已经不用多言了。
庄妃不留痕迹的勾了勾嘴角,起身屈膝道:“宓充仪心肠如此恶毒,不仅伤及皇上和昭修仪,还陷害臣妾,请皇上一定要重重惩罚,以正后宫风气。”
一直未说话的皇后见庄妃事事出头,且涉及后宫,她有些不悦道:“皇上定然不会姑息任何一个人。”
萧煜一双薄唇,漠然而清冷:“参与此事者,以及宓充仪身边的贴身太监宫女,全杖毙!”
杨安连忙应下,连忙吩咐人将殿内的几人拖了下去。
一个个哭喊着求着饶命,直到没有声音后。萧煜又淡淡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宓充仪:“宓充仪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先幽禁殿中。上一道折子给榕国,说宓充仪残害妃嫔,伤及天子,朕倒要问问榕国千挑万选出来的公主,竟是如此恶妇吗?”
宓充仪不仅仅是她自己,牵扯着两个国家的利益。
如此一来,恐怕榕国定然不会袒护宓充仪,毕竟她并非真的公主,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就算是公主,在两国邦交面前也算不了什么。
反而,榕国还会怕这枚棋子让两国失谊,再起战争。少不了又得送一些贡品赔礼道歉。
太监将宓充仪抬下去后,庄妃纤长睫毛如羽翼一般轻轻颤抖着,声音微微酸涩:“臣妾伴驾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冤枉。”
说罢她执起手绢,轻轻点了点眼角。
庄妃一向高傲,这般瞧着倒是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萧煜和声道:“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朕定然不会放过宓充仪。今日你也受惊了,好好回宫歇着吧。”
庄妃本以为会获得萧煜的怜惜,宽慰自己几句,又想到方才证据确凿之下,皇上依旧不信任自己。她心中抑制不住的失望和酸涩,余光落在宁姝言身上,她想,若是这个贱人,皇上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