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这招是跟秦云学的。每当她爹做了什么好事,她娘总是把他爹夸成了一朵花,闭着眼夸那种。
邝深垂眸,视线扫过她含俏杏眼,落在她眼尾的泪痣。而后,伸出拇指轻按了下。
带着茧子略有粗糙的指腹划过她那比刚压好豆腐还要娇嫩的肌肤,引起她微微颤栗。
邝深锋眉微散,眼里戾气渐退,嘴角微侧勾,露出一道极其浅淡的弧度
“出息。”
江芝:“”
麻烦你认识一下家里是谁在管钱,好吗?
怎么随口哄哄你的话,还当真了呢?
要是二哥今天顺利的话,她一天挣的钱说不定就比他从杨家要回来要多。江芝心里腹诽。
“妈妈!”
院子里小糯宝朝两人蹒跚走过来,江芝立刻停下,轻拽了下他的衣袖。
“糯宝太懒了,让她多走两步。”
家里人疼糯糯,见着了都要抱起来的,导致糯糯开始学走路的时间都特别晚。
邝深看她一眼,满眼不赞同,就差把“那是老子的亲闺女”这句话写脸上了。
他快步迎了上去,蹲在离糯糯面前,极力柔着脸色,放轻着声音:“糯糯,来,爸爸抱。”
糯糯被邝深在前面一挡,停了下来,还小小往后退了半步,带着小奶音,甜甜地喊了声“爸爸”。然后就小脚迈步,挪到另一边,绕着邝深,朝着江芝加速跑了过来。
“妈妈,抱!”
“”
江芝把糯糯抱起来,都没敢看邝深的脸色,躲在糯糯身上闷笑。
该。
家里子城教的再好,长时间没见了,糯糯照样不认。指不定,在她心里,连爸爸代表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忙了一个上午,江芝中午饭做的都简单。炖了一锅素烩菜,滴了几滴香油,又贴了一锅二合面饼。
天冷,烩菜放了些剁碎的辣椒,辣椒够味,又提劲儿。一人一碗,吃下去,身上就开始热乎起来,胃里都是暖暖的。
就连一向斯文的江华都胡噜吃了两大碗,又加了两个饼子。更别提,本就每天掏力气干活的邝深从上桌开始都没停着,最后还把锅里收了个底。
江芝抿抿嘴,虽知道他在外干活辛苦,但也怕伤了他的胃。从橱柜翻出之前糯糯消化不好时,秦云送过来的干山楂,还剩一个浅浅的瓶底。
她也没省着,泡了一茶缸的山楂水,倒了杯放在正按着母鸡准备杀鸡拔毛的邝深手边:“喝点水再干吧。”
这男人回到家都没闲着,劈柴挑水,翻自留地,吃过饭又开始烧水,准备杀鸡拔毛。
邝深捏着母鸡头的手顿了下,也没抬头。等身边投到地上的影子消失后,他才看了眼手边的瓷碗,里面淡黄色的山楂水上浮着几颗山楂片。
氤氲热气浮着空中,模糊了他的思绪。
他右手放了还没沾血的刀,另一只手也松了捏着的母鸡,在脚边盆里洗了洗手,有些迟疑地端起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