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愿意告诉谢桓,自己就是在河滩上与他有过一夜的那女子,因为她敏感,自卑,怯懦。
而谢桓在外面不断地寻找着一个又一个跟那夜相似的女子,即便云芷屡次受到那些属下的欺负,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云芷身上。
云芷一直期盼着终有一天,谢桓能爱上脱胎换骨的自己。
可是,他并没有。
再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的谢桓开始吸毒,云芷与他最后同床的那一晚,发现他丧失了男人的正常功能,因为吸毒过量。
自从那一晚之后,谢桓再也没有碰过她,他将她好好养在家中,却不肯给她丝毫的爱,因为他的尊严不允许。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夹杂在其中最温存的部分竟只有云芷初遇谢桓的那一晚。
倪筱尔终于明白,云芷是爱谢桓的,因为爱,所以才会表面装着不在乎,背地里默默痛苦。
只可惜,这个故事里的男人与女人之间始终怀疑着彼此,伤害着彼此,最后,相互错过。
合上日记本,倪筱尔靠在单亦宸肩膀上,喃喃道:“亦宸,答应我,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要因为不信任而错过。”
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我发誓,永远都不会。”
离开福安村的那天,阿强回来了,跪在宋爷爷面前哭得不可抑制,单亦宸与倪筱尔相视一笑。
凭借着倪筱尔拍摄的视频和单亦宸搜集到的证据,谢桓剩下的一辈子都将在监狱里度过了,而杜东,则提前得到风声,逃得悄无声息。
虽然结局仍旧不完美,可是,福安村终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生活仍要继续前行,往日种种,随风而逝。
回到久别的a城,忽然觉得连空气里飘动的浮尘都那么亲切可爱,倪筱尔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
“明天我要回律师事务所工作。总之你不可以再拦着我了哦。”她蹭到单亦宸身边撒娇,好歹自己在福安村也表演了一回有勇有谋,跟单亦宸谈判的话,这些筹码应该够了吧?
单亦宸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回答:“看你的表现。”说完,他又恢复了冷面傲娇首长的死姿态。
倪筱尔对着他玉树临风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她就不信施展美人计不能令他屈服!
倪筱尔泡在浴缸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真是舒服啊。
离开了福安村的剑拔弩张,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她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多日积累的疲倦也随之而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倪筱尔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醒过来时发现正自己高床软被躺在床上,她翻了个身,被一只手捞了回去,抓进了自己怀里。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钻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唇角情不自禁地弯出一抹笑,真是奇怪,明明只跟他相识了三个月的功夫,却熟悉得,仿佛走过了一生般漫长。
要是日后也这般恩爱,然后跟他结婚,生一对龙凤胎,人生就完美了呀。
“半夜不睡觉,傻笑什么呢?”男人沉声问道。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笑出了声,忍不住抿嘴摇头,“没有啊,就是想到以后的孩子不知道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他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的目光忽然变得暧昧起来,伸手勾了一下她挺秀的鼻子,“怎么,迫不及待想给我生个孩子了?”
“什么迫不及待啊,你少臭美了!”她哼了一声,“生不生我说了算,你以后求着我没准我还不愿意呢。”
他沉吟了片刻,一本正经回答:“放心,我会努力耕耘,争取让你满意到愿意生为止。”
“你……”被子一掀,她咯咯笑着躲避他的亲吻,就知道逃不掉每晚的“必修课”。
虽然与单亦宸的婚期还没定,但倪筱尔并不急,单家规矩多,她知道单亦宸不愿意她早早地受苦,因此一心一意地做着他的可人小甜心,为他上厅堂下厨房,直到有一天,单亦宸站在浴室里久久没有出来。
倪筱尔好奇地探头,他**着上身,对着镜子蹙眉,似乎在烦恼什么。
“明天我不回家吃饭了。”良久,他下定决心,正色对她说道。
“为什么?”
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他犹豫了半天,严肃地说:“难道你没发现我少了一块腹肌?”
她呆了半天,目光在他的身体上逡巡良久,终于明白他说什么,“噗嗤”一笑,嘴里含的漱口水喷了单亦宸一脸。
“哈哈哈!单亦宸,原来你还会烦恼这个啊!”她扶住门框笑弯了腰,堂堂首长大人,居然在为身材发胖的事情感到烦恼。
空气渐渐凝固,倪筱尔笑着笑着,忽然觉得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于是伸手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她直起身体,严肃道:“没错,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从明天开始,我会调整食谱,努力帮首长大人找回消失的腹肌。”
“很好笑,嗯?”他将她抵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托起她的下巴,慢条斯理地质问。
她学乖了,无辜地摇摇头,表示不好笑。
“你刚刚不是笑得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