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恺捂着裤裆拼命喘气,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疼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反应过来的众人不由齐刷刷地怒视着始作俑者安然,仿佛她犯下了滔天巨恶。
众人义愤填膺地向安然围聚过来,七嘴八舌地喝斥:
“贱女人,梁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识抬举的贱东西!”
“md,敢对梁少动手,这女人是活腻了吧!”
“敢踹梁少的命根子,你不要命了……”
安然差点儿被唾液星子给淹了,面前一张张愤怒扭曲的脸,跟记忆中的霸凌场合完全重合,曾经受过的屈辱再次令她崩溃。“你们放开我……擎宇救我……擎宇救我……”
“靠,这女人在喊聂少吗?”
“有病吧,聂少认得她是谁啊!”
“难怪看不上梁少,原来心有所属了!”
“呸,就她这副德性,梁少能瞧上她都是她的造化,还妄想高攀聂少……”
安然被愤怒的人群粗暴地推搡到了梁恺的面前,膝盖一疼,不知道谁在她的膝上狠踢了一脚。
“啊,”她疼叫一声,扑嗵”一声就跪倒在梁恺的面前。
“贱人,给梁少磕头,求他原谅你!”有一只涂着大红蔻丹的女人的手狠扯着安然的头发,迫使她给梁恺磕头。
安然忍着头发快要被扯掉的疼痛,怎么都不肯屈从。她的倔强激起了更多的施虐欲,越来越多的手按着她的头往下压。
“趴下磕头!”
“靠,这女人的骨头还真硬啊!”
“敲断她的骨头……”
时值十年,安然再次遭受可怕的集体霸凌。跟她拿凳子敲破梁恺脑袋的那次完全一样,她几乎要被愤怒的男男女女给撕碎。
那次有聂擎宇救她,这次谁来救她!
“住手!”终于有人喊停,却是梁恺的声音。
他终于能直起腰来了,脸色非常难看。他推开了那些殷勤搀扶他的狐朋狗友,伸手抹了把额头疼出的冷汗。“安然,你……好样的啊!”
安然被从地上拖拽起来,再推搡到梁恺的跟前,将她的脸放到他巴掌刚好够得到的位置,以方便梁恺扇她耳光。
“抓住她的腿,千万不能再让她踢到梁少!”再踢一次真可能废掉了。
“这女人属驴的,时不时尥蹶子,得拴好了!”这女人胆子大得离谱,不能跟正常人相提并论。
安然睁着一双泪眸,焦距混乱,也不知道看向何方。她嘴里反复喃喃自语着:“擎宇救我……”
“靠,还在喊聂擎宇!你特么……本少是绅士,我不爆粗口……”梁恺压下快要烧昏头脑的怒焰,竭力想让自己冷静。
他没好气地打开了一只扳住安然下巴的爪子,斥道:“谁让你摸她脸的!”
这么一来,那些按住安然脑袋的爪子纷纷撒开了,她的脑袋终于恢复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