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复青走到她身后,又开始玩弄她头发,话说得斩钉截铁:“没可能。”
姜致转过头,笑:“青爷,你很自信嘛。”
孟复青故作悲伤,看着姜致,“可是阿致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对不对?”
姜致看不得他这样,她别过脸含糊道:“万一嘛,人生这么长。”
孟复青敛了神色,似乎陷入某种回忆里:“人生这么短。”
姜致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眼前人眼前事,说旁的又有什么用呢?
她又喝一口水,问起素心和柳和之的事。“柳和之那件事,怎么样了?”
孟复青掀起眼帘,“凶手已死,也算伏法。”
提起来,又是半声唏嘘。
三个人的故事,最后只有一个人还活着。她问起安乐,“那安乐郡主……”
又不知该问什么。
孟复青说:“今日圣上找我说起此事,太后希望我们守口如瓶,不要对外泄露半点风声。”
姜致知道安乐郡主从小是太后带大的,她脑海里浮现出安乐的脸来,“既然和她没什么关系,也不必徒添困扰了。”
孟复青嗯了声,说起自己下午还要去处理些公事。姜致点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孟复青又笑得意味深长,姜致深吸一口气:“你快走吧。”
孟复青毕竟身居要职,姜致自然能体谅。待孟复青走了之后,她在房中坐了会儿,便喊采青带她去孟府逛逛。
孟府很大,比姜家还大,院子楼阁一大堆。采青兴致勃勃和她讲解,哪儿是哪儿,哪儿又是哪儿。她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她昨夜梦里似乎就是在这儿。梦里的那座庭院,与现在身处的,相差无几。
她问采青:“这里一直是这样格局吗?”
采青摇头,她是家生子,从小养在夫人身边的。“以前不是这样,大约七八岁吧,少爷忽然生了场大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就阴沉得很。请了个大师来看,说是家里风水不好。后来大夫人便命人将这边拆了重建了,少爷还说了好些要求。到少爷十几岁的时候,他又改了一遍,才是如今这样。”
“哦。”姜致抬手抚摸旁边的廊柱,觉得自己这梦着实奇怪。她以前的梦境都特别细碎,串都串不起来,请了大夫,大夫说没什么问题。
她抬眼一眼望过去,长叹一声,不再思考这些。“回去吧。”
“哎。”采青应是,又领着她回房。
在房门前,姜致止步,她忽然记起那把被她撞掉的剑。“采青,少爷房里以前是不是放着一把剑?现在收哪儿去了?”
采青想了想,说收进了偏房,让小丫头去取了来。小丫鬟很快拿过来,采青递给姜致。
从剑鞘到剑穗,都并非凡品。她在手上掂了掂,有些喜欢。她握住剑柄,想拔出剑身看看,手指碰到剑柄的那一刻,忽然感觉指尖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