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尧扭头看他,白牙一笑,“我没事啊,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韩远之就差没狂点头了,他心说,你这样子就像随时要癫狂的德行。
楚君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你哥哥我啊,还没那么窝囊的怂样,不就是公主改嫁么,有什么的呀,你看我连贺礼都带过来了,咱俩打完仗回来就喝过喜酒吧?得儿,今儿不正好?咱兄弟俩再加上云先生,咱仨也进去讨杯喜酒喝喝。“
韩远子这个腿抖啊……“哥哥?小弟不差这喜酒,不喝也罢。“
”那哪成啊!我人都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我告诉你,贡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呦,听说这次公主大婚,皇上可赏了不少,比上次我成亲的时候还多还好喝哦?你不馋?!“
韩远之心说,我馋个屁!老子又不是酒虫,馋他丫的贡酒啊!
再说了,什么喜酒能喝,什么喜酒喝不得,他是草包吗?脑子糊涂了?
要不是他老哥楚君尧的喜酒,别人想请他喝喜酒还得看他大爷赏不赏脸呢。
眼见楚君尧说不动,韩远之转移了游说的目标,云游子。
云游子倒是眼尖,抬手一摆,“韩将军,贫道人微言轻,可劝不动楚将军这尊大佛,您另谋高人。”
争魂(十五)
韩远之恨恨得捶了两下拳,“我就纳闷了,您说我哥伤心跑来疯就得了,您怎么还能跟来一起凑热闹呢。”
云游子望着国舅府前络绎不绝的人群,感慨道:“果然是权贵之家啊,瞧这溜须拍马的阵势,难得一见。”
楚君尧一旁还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他丫的,老子当年结婚咋就没收这么多的贺礼呢?“
云游子嘲笑道:”谁让你家老爷子只会打仗呢。”
“嗯嗯嗯,此话有理啊,赶明回头得跟老爷子说说,别只会打仗,也得学学人家怎么结党营私,搞点油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上,气的一旁的韩远之是秀才遇上兵,啥理也说不清。
索性也不管了,反正他就只认跟着楚君尧,他大哥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他要去参加婚宴,他也奉陪,谁要是敢对他大哥不敬,他韩远之就跟人拼命,切,有啥大不了的。
过了许久,直到国舅府中传来鼓乐齐声,楚君尧和云游子对望一眼,吩咐身后的下人将贺礼送上前,三个人走到国舅府门前。
国舅府的总管见着谁都不稀奇,唯独见到楚君尧,脸色大变,一会红一会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哎呦喂,我的祖宗诶~
您老上哪不好,怎么跑到这来了?你说我是怎么接待你好啊!
总管愁的心里直翻个,前任驸马前来参加公主大婚,谁知道到底是来干嘛的?
请,还是不请?
一时间,哈着笑脸只顾说好话,却丝毫没有请楚君尧进府的意思,总管的手置在背后朝手下摆了摆,意思是赶紧去请示老爷,手底的下人瞧见,赶紧跑进里堂去询主子的意见。
不多时,人回来贴着总管的耳边嘀嘀咕咕几句。
总管这才笑脸大开,身子向旁边一侧,手臂往后一松,“请楚将军、韩将军和这位先生请——〃
“哎,这就对喽!”楚君尧大步一迈抬着头笑呵呵的往里走。“哪有不请宾客进府的道理。”
出于礼仪,云游子身后抱拳谢过总管,也紧随其后入了府门。
争魂(十六)
后面的韩远之临进府之前扫了两眼将军府送到国舅府的贺礼箱,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但是见总管瞧看礼单时的脸色,韩远之猜想,八成不是啥好玩意,不然那总管怎么不唱礼单,直接就塞给一旁的下人了呢。
唉,真不知今天闹出什么乱子。
本来是个热闹喜庆的日子,所有的宾客相聚一欢,吃酒闲话好不自在。
可自从楚君尧进了宴席,这个大堂就呈现出十分诡异的画面。
要么就是寂静如死灰,要么就是唧唧喳喳、唧唧喳喳的小声嘀咕。
所有人都在猜测楚君尧来的目的。
不用于众人的暗暗偷窥,楚君尧倒是大大方方的寻了西面的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顺道招呼兄弟韩远之和先生云游子落座。
磕着瓜子,吃着喜糖,楚君尧仰着下巴貌似好奇的等着新娘子出来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