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尧顿时两眼放光,拿起筷子。卡座的桌子比普通的餐桌要宽大,路尧不得不直起整个上身,然而胳膊刚往前伸,就感觉到肋骨处一阵被拉扯的疼痛。
路尧嗷了一声,垂头丧气的靠回椅背上。
“小爷不吃了,烦死了。”
林远芝笑了笑,把旁边没用过的勺子拿起来,挖了一块煮得软烂的羊肉。
“张嘴。”
白瓷勺上的羊肉裹着油亮的汤汁,看得路尧眼睛都直了。
羊肉的香气实在是过于诱人,路尧不自觉张开了嘴,嗷呜一口。
王庆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坐在林远芝身旁的顾柏埋头吃着碗里的茄子,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这茄子味道也太淡了,跟没放盐一样。蒸蛋也煮得有些老,真让人倒胃口。
路尧几口嚼完了嘴里的羊肉,斜了王庆国一眼。
“瞪着我干嘛?”
王庆国勉强笑了笑,“我就是觉得,我好像不该坐在这里。”
路尧没想那么多,把林远芝砂锅里的羊肉都抢来吃了,又瞟了眼王庆国,“说好请吃饭,你就用食堂打发我。对得起我今天为你受的伤吗?”
“行行行,下次再请你吃火锅。”
从食堂出来,路尧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
顾柏和王庆国都住校,林远芝提着药袋,送他回校外的公寓。
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下的时候,林远芝忽然问他,“你跟王庆国怎么认识的?”
路尧仔细回忆了一番,“大一的时候吧,社团活动认识的。”
当时动漫社办了一个splay展,原主和王庆国都参加了。两人可以说一见如故,加上性取向相同,自然而然的就玩在一起了。
大概猜到林远芝想问什么,路尧叹了口气,低声道,“其实他挺不容易的,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别看他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人品没得说。”
王庆国心里的伤疤只对原主说过,他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两边都不要他,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小时候住在农村里,大人忙起农活来也没空管他。读四年级的时候,村子里有个老光棍,拿糖果把他骗到了偏僻的茅屋里,强迫他穿自己侄女的裙子,三番五次的猥亵他。
后来王庆国长大了点,知道这事不对,在老光棍又一次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他一脚踹向那人的命根子,把老光棍踹得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再也没招惹过他了。
童年的阴影是无法轻易被治愈的,即使他走出了那个村子,考上了大学,那些噩梦般的回忆还是挥之不去,他甚至对女装开始有了病态的痴迷。
这些事情都是王庆国某次喝醉酒的时候对原主说的,从来都嬉笑怒骂没个正形的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掉了眼泪,把原主吓得不轻。
路尧自认为不是冲动的人,可听到付杰那些侮辱的话语时,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幼年时受欺负的小男孩的样子,当时就胸口一热,把鼓棒扔了过去。
“嗯,这些我知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别一个人出头,先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