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少年太过反常,比以往阴狠地掐住她脖子时更叫她不安。
背贴到床上,床榻是柔软的,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在这春寒料峭的夜里,明明应该是舒适温暖的存在,却让池落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吃人猛兽的血门大口之中。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双腿却被少年压住,紧接着整个身子都处在了他的禁锢之下。
“小鸣,救我。”她一边唤着鸣蛇,一边用手去推少年的胸膛,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在推搡拉扯的过程中,少年的衣襟被小姑娘不小心扯开,露出了他贴身而放的信笺的一角。
池落敏锐地觉得那东西的轮廓分外熟悉,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上去,一封封拿了出来,不敢置信地开口:“这是我的信?”
“是。”烛君燃不觉得自己截了她的信有何不妥,更没有任何愧疚之情。他从她手里夺过信,嫌弃地随手一扔,又在那信落地前让它们烧成了灰烬。
借着信燃烧时的火光,池落终于看清了他脸上的臼恃洸神情。
他眸中的血色更深了,眉眼间饱含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完全不似他以往那种冷情的漠然模样。
在火光彻底消失前,她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少年对她有“占有欲”。
就像谋划了许久的野兽终于逮到一只猎物,不忍心一口吞掉,不容许猎物逃走,更不允许别的野兽觊觎。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只可怜又无助的小猎物。想讨好野兽也没用,因为本就是注定要被吃掉的结局。
“落落,我说过,不要让我知道你骗我。”
显然,她现在已经触了少年的逆鳞,恐怕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池落最后那点希望破灭,便也顾不上少年的逆鳞和以后了。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揭穿我?看我一次次把信寄出去,看我眼巴巴地等回信,看我在你的掌控下像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一样,很有意思是吗?”
烛君燃并不觉得有意思。
他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此时被质问,也不禁跟着想自己为何没有在第一次就杀了小姑娘。
以为他默认的池落怒上心头,不顾一切反抗起来。“小鸣,咬他,帮我狠狠揍他。”
腕上的鸣蛇终于动了,却没像她想的那样去攻击压在她身上的人,反而在她的手被少年抓着举过头顶后,用蛇尾卷着她的两只手腕绑了起来。
像绳子一样牢牢捆住,固定在床头,叫人动弹不得。
鸣蛇的“背叛”让池落稍稍冷静了下来。
她不再挣扎,睁眼看着几乎与自己面对面的少年,胸脯因气愤害怕剧烈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