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酒后乱性是个幌子,傅司爵身边有那么多人,当初怎么可能真的被顾玥下药成功?他只是算计了顾然对自己的心思,顺水推舟罢了。他本来以为,只要两人“被迫”结婚,傅承和黄思敏便不会怀疑他对顾然的心思,可最后他还是失策了,不管是五年前的绑架,还是这一次的车祸,他都敢肯定,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但他并不想因为这些外在的因素,再失去她一次了。顾然怔了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学?那怎么可能?“傅司爵,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再说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顾然岔开话题,不愿再谈,但这一回傅司爵却没如她的愿。他只是苦笑一声:“然然,不管你记不记得,有些话,我不说出来,自己心里面也难受。”客房里仍残留着一阵阵燥热,顾然拳头紧握,半晌没有做出回应。本来她应该狠狠嘲笑他才对,现在才说出来这些话,明显是已经太晚了,但喉咙却像是堵住一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说他从大学时候就喜欢她了。顾然的思绪突然放飞,以前以为早忘了的事情,竟然统统浮现在了脑海里。那个时候她追在傅司爵后面跑,天天缠着他,也不是没有人说闲话,甚至是有人效仿她,也学着她的做派,但最后那些人都消失了。顾然还以为是那些人没毅力,还和苏清暗暗地吐槽过她们,嘴上说着喜欢,但做出实际行动的时候,跑的却比谁都快。后来还因为这事狠狠吵了一架,那些人说顾然装,明明已经把人追到手了还骗她们,把话说的贼难听,这也让顾然觉得莫名其妙和委屈,还跑过去找傅司爵要个说法。“傅司爵,为什么那群人说我已经追到你了?明明你都不怎么搭理我!”年轻的她最多的就是一腔热忱,莽莽撞撞,也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可他回了什么来着?“顾然,你打扰了我那么长时间,我利用你挡掉那些烂桃花,有什么不对?”他说的极其冷淡,换做是其他人就得羞愧的躲起来了,但偏生那时的她初生牛犊,只觉得是他待自己特别顾然深呼吸一口气,将脑海里的念头统统抛走,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顾然?”许是长久未曾察觉到她的回应,傅司爵心底的忐忑都淡了几分,抬眸认真望着她,固执的起身抓住了她的手,不愿让她轻易离开。顾然察觉到手心的温热,倏地反应过来,手飞快从他的掌心挣脱。傅司爵怔怔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嗓音艰涩:“怎么了?”顾然睫毛微垂,掩去多余的情绪,看着自己的指尖:“你在开玩笑吗?傅司爵,你的喜欢可真廉价。”傅司爵眉心紧蹙,抬眸正望见她略带慌乱的眼神,心倏地柔软了下来,但一想到他说的话,语气便带着几分僵硬:“你说……我在开玩笑?”“不是吗?”顾然反问,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末指,明明泛着热气的客厅是,她的末指却冰凉一片,“傅司爵,如果你是因为小宝说这些话大可不必,我和你之间没有可能,也请你不要再开这些无聊的玩笑。”傅司爵不可置信望着她:“我对你的感情,自始至终都和小宝无关,我对小宝,更多的是爱屋及乌。”因为小宝是她为他生下来的女儿,所以才会被他百般宠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顾然怔怔抬头,一眼便迎上了他的目光,深邃漆黑如一口古井,此刻却涌动着细微的波澜:“傅司爵,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不,喜欢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顾然,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乱,但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五年前你假死离开江城,我整整找了你五年,结果刚找到没多久,你便和陆子初走在了一起,你让我怎么能忍?”“我承认,有些时候我的做法是偏激了一些,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和小宝,如果以后你注定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他敢打赌,顾然的心里面肯定有自己的位置,只不过是前世今生的记忆伤她太深了,但他愿意用余生去弥补。“顾然,我句句来自真心,你觉得,找一个人整整五年,这也是开
玩笑吗?”他省去了太多事,前世他将顾氏还给顾淮,再将傅氏集团安排好以后就选择了退休,天天去她的墓前陪她,也特别不甘心两人那么早错过,所以才会去求了潭法寺的大师,希望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要弥补她。可是“重生”哪有那么简单?刚开始没有她的那些年,他从不敢真的睡着,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总能想起来她憔悴的模样,还有那双布满了恨意的眼睛。本来今生他是真的想要赎罪,但前期不小心走偏了,只希望现在还能来得及。傅司爵是真的乱了,也是因为真的在乎才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他还记得上辈子顾然刚刚嫁给他的时候,一袭白色婚纱,笑容明艳大方,一颦一笑间都是甜丝丝的。她被顾淮和顾南国保护的很好,根本不用操心外面的纷纷扰扰,无忧无虑特别快活。“然然,我忘了和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真的很美。”傅司爵声音沙哑,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她的不回应渐渐地让他失望了,难道以后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不!傅司爵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不甘,手下突然用力将她猛地往自己怀里拽。顾然一个趔趄根本就没有丝毫防备,直接往他的怀里栽,鼻翼间传来淡淡的冷香,是他身上的味道。傅司爵紧紧地搂住顾然,仿佛生怕她随时都会跑掉。“顾然,我爱你,是真的好爱你。”忽然一颗滚烫的泪滴在了她的颈间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