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民不耐烦听沈语汐罗嗦,先前她说追着傅司爵出去,肯定会让对方娶她,结果换来了什么?他早就不相信沈语汐说的话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傅司爵的心思在顾然身上,旁人自然是得不到分毫。前两天傅司南回来,亲自来沈家登门拜访,说想要娶沈语汐为妻,并且允诺会直接给五百万聘金,这对资金链出现问题的沈家来说,无疑是天降甘霖啊。所以沈建民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了,还将沈语汐特地骗了回来,安排专门的人看着她,就是为了提防她再次跑了出去。“爸!现在傅司南什么都没有,你将我嫁给他,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只有我成了傅太太,才能给家里带来更多啊。”沈语汐还想再劝,但沈建民却是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双手打落,没好气道:“你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前段时间傅总也不会撤资,你说你啊,好好的国外不待,非得跑回来做什么?”她听着沈建民绝情的话,脸色瞬间煞白,双眸里含着水光,心里面却是拼命地想办法,她决不能够再次落在傅司南手里,不然她真的会死的。沈语汐一想到傅司南的那些手段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说话都带着颤音:“爸,我保证这次绝对可以拿下傅司爵,你也知道,司爵哥哥对我还念着儿时的情谊,我有把握让他重新站在我这边,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比起和黄思敏斗,和顾然斗,沈语汐最怕的还是傅司南。傅司南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将她打入尘埃,那个人像是罗刹一般可怕!沈建民听了这话,本来坚决的神色上露出半分迟疑,如果真的按照她说的话……她忽然转忧为喜,想要再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客厅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语汐,好久不见啊。”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沈语汐的脸色瞬间煞白,立马回过头去,等看清楚来人时,身子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边沈语汐境况不妙,而此时刚刚到江城的顾然,刚刚经历舟车劳顿,感觉头有点晕,所以她便先去了楼上休息。结果这一睡,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无数以往以为忘记了的事情,统统浮现在脑海里,眉心皱的越发得紧。一直到了晚上,顾淮准备上楼叫顾然吃饭,结果发现她昏睡不醒,额头滚烫,吓得脸色白了,赶紧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人立马过来。“然然。”顾淮坐在顾然的床边,紧紧将她的手攥在手心,却在摸到她的指尖时一愣,很是冰凉。顾淮皱了皱眉,拿过空调遥控将房间的温度调高,但她的手依然捂不热。“小淮,然然应该是发烧了,我们不该听她的回家,可能是路上吹了风。”许湘云有些懊恼,这本来可以避免的。刚刚小宝要进来,但却被许湘云抱出去了,担心会过了病气给孩子。“舅妈,准备一下,等会儿实在是不行,我们就去医院。”虽然顾然不想进医院,但他们实在是不放心,眉头紧锁,一直都没松开过。“诶,我现在去,先前的行李还没整理出来,正好可以一起带过去。”许湘云应了下来,很快病房里就只有顾淮在陪着顾然。他垂眸望向顾然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如果不是傅司爵,顾然根本不需要这么折腾,看来得想个办法,彻底将他赶出她的世界才好。顾淮的心思转了好几圈,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轻声呓语:“阿司.”因着房间里很安静,所以顾淮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顾然昏迷以后还记得那个人但殊不知顾然是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将过往的一切走马观花一般过了一遍。前世,今生,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得她都快要窒息了。“如果再有来生,我不想再和傅司爵有任何牵扯,只想过平淡的日子。”“傅司爵,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现在来和我说喜欢?不觉得讽刺吗?”“我确确实实是错了,还错的离谱,竟然会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有心,呵呵,到头来最傻的竟然是我自己。”她和傅司爵在一起,面临的永远都是无休止的争吵,没有人愿意妥协。当初她选择忘
记,潭法寺上,那个红祖衣的僧人是唯一一个看透她的人,所以在她提出来请求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想要将一切都忘记,过去的还给过去,未来的日子不用再痛苦挣扎,可是她现在又回到了江城,又和傅司爵碰上了。上辈子她被关在监狱里,终其一生没有自由,难道这辈子也真的逃脱不过吗?顾然打心眼里升起一股厌恶,想要终止这一切。“傅司爵,我们之间.结束了。”梦里的她望着墓碑前痛哭不已的傅司爵,心底竟然已经掀不起半分波澜。“然然。”耳畔,有人在低低唤着她的名字,似乎在提醒她,醒来吧,你该醒来了。该醒来了。顾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顾淮着急的脸色。屋内很是温暖,甚至暖的有些灼热。“哥。”顾然声音沙哑,她的手被人紧攥着,未曾放松分毫。她又让家里人担心了。“然然,你终于醒了,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在这里,让他给你瞧瞧,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顾淮看到顾然清醒过来,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方才医生说,顾然是因为生病免疫力下降,稍微吹点风就着凉了,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否则现在他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顾然摇摇头,嗓音十分平淡:“已经好多了,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她顿了顿,认真地看向顾淮,唇角扯起一丝弧度:“哥,我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