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婆婆的脸色稍缓,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你说得对。”
在卫知行有理有据的三言两语下,二人灰溜溜地闭了嘴,失去了威风,也不再追问是谁出的馊主意了。
我很奇怪公公的反应,个中原由却是不明白,只是二人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这时,五叔上前拍着卫知行的肩膀,笑着打圆场:“你爸平时就是太疼你妈了,事事让着她,估计是误会你骂他不够爷们,男人最怕别人骂自己没种,何况是儿子说老子?一场误会,走,跟五叔回去。”
公公怕婆婆在村里肯定是出了名的,不然五叔也不会这么说,他这番解释倒也说得通,只是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明白,侧头看卫知行,他脸色如常,表情温顺,似乎是接受了五叔的劝解。
再次回到了公婆家,客厅里,有分量的长辈齐聚一堂,还有很多乡里邻居站在院子里或门口,三三两两地交谈,都在谈论我们逃走这件事,言语中不免谩骂。
我低着头跟在卫知行身后,这么大阵势让我很是不安,明明与我无关的事,现在我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要是逃出去了还好说,可逃跑未遂只是把自己推进了更糟糕的境地,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梅花也跟着来了,站在房门口,明亮的灯光一照,我才发现她的两只眼睛有点肿,像是哭多了导致的,看得我一怔,不会是因为卫知行吧?她接到我的目光,坦然地微微一笑,那笑里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看向卫知行,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都这个时候了,我心里却在想,梅花对卫知行是一厢情愿吧,反正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卫知行对她表现出任何异样。
村长坐在沙发上,扫了眼我和卫知行,对着我公公说:“福全,这事本来想缓着处理,也不伤了你老卫家的脸面,可现在行子做出这种事,你看这事怎么办?”
公公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爽快地说:“该咋办就咋办,你不用顾虑我,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事牵扯着我们大安村全村人的性命,无论你怎么办,我都不能说半个不字。”
村长很满意公公的态度,“你明白就好,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查清,不能因为一个物件就冤枉了侄媳妇,但是为了防止今晚的事情再次发生,就先委屈一下侄媳妇,这样,侄媳妇和行子先分开一下,去我家住两天,我家两层小楼,不比你老卫家差,吃的喝的,我亏待不了她,你看这样行吗?”
村长说这话仍然是对着公公,在农村,男人再懦弱无能,依然有着巍然的一家之主地位,出了任何大事小事,别人只会找家里的男人,没有女人说话的份儿,所以,在这里,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好在,村长没有要处罚我的意思,这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行,你说咋办就咋办。”公公很大方地说,对于我是生是死,他根本不会关心,何况,这正是彰显他深明大义的好时机,他怎会轻易放过。
“大家都没异议的话,就这么定了。”
几个长辈都表示没意见,言语中不免责怪卫知行几句,卫知行恭敬地听着,一个劲儿地表示道歉,絮絮叨叨了一会儿,村长起身要回去,自然是带上我。
卫知行上楼给我拿了换洗衣服,要亲自送我过去,公公婆婆老大不乐意,说太晚了要早点睡,村长会照顾好我的之类的,但卫知行执意要送,他们只好悻悻闭嘴。
出了门,很多乡邻还在,梅花也在,看到我们出来,就有快嘴的女人说话了。
“村长,你处事不公啊,行子媳妇儿明明就是害怕了才逃跑的,您怎么不处置她呢,还带回家里住,您这是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呢。”
“是啊是啊,她要是没干,她干嘛跑啊,夜里开车又不安全,这不明摆着做贼心虚吗?”
“村长,您可是大安村的村长,可不能偏着一个外人。”
……
七嘴八舌,都是让村长处置我,看来要是不能找出证据证明我的清白,这顶黑锅,迟早会压死我。
村长的目光在几个女人身上扫过,严肃地说:“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一个物件不能说明什么,你们有人看到她去娘娘庙吗?要是有人看到,我马上处置,没有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