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咽了口唾沫:“那洋狗子从前就是这样吗?”
江懿疲惫地牵了下唇角:“不是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窗外忽地炸响了一道雷,继而雨便倾盆而下。
他这才惊觉下午的好阳光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只余下天上沉甸甸的阴云。
阿年低呼一声,连忙要去将窗关上。
他的指尖刚触到窗框,动作忽地顿了下,面色变得怪异起来。
江懿对着屋中那面满是划痕的铜镜细细端详着自己颈上的伤口,看见阿年愣在窗前,顺口问道:“怎么了?”
“江大人,”阿年低声说,“你来看。”
江懿蹙眉,拖着锁链向窗边走去:“怎么了?”
阿年指着窗外道:“怎么有个人跪在那里啊?那是洋狗子吗?”
江懿微微眯起眼,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有个人跪在雨幕中,低垂着头,似乎在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为什么要跪着?”阿年奇道,“谁有这么大本事让他在雨里跪着?”
江懿的目光落在裴向云侧脸上,轻声道:“他自己要去跪的。”
阿年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们刚刚真的在屋中吵架么?”
吵架?
江懿疲惫地“嗯”了一声。
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他单方面对牛弹琴。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一通,到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裴向云依旧觉得自己没错,自己杀。人。放。火没错,背叛大燕没错,甚至于现在囚禁他也没错。
可江懿却想让他在短短一两个时辰里明白“如何爱人”的道理,哪怕这个道理穷尽裴向云过去将近二十年时光也没弄清。
或许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江懿仰面躺在床上,有些悲哀地想。
年少时那人好斗,冷漠,从来只顾自己,从不关心军营中的同胞,连每次战后报出的伤亡人数也不足以让他心生几分波澜。
只可惜当时没看出来,现在一切未尝不算他自欺欺人后的自讨苦吃。
阿年又看了一眼跪在雨幕中的裴向云,这才将窗轻轻关好:“他明天不会害伤寒吧?”
“不是恨他吗?”江懿说,“害伤寒死了难道不正合你意?”
阿年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这种人得伤寒死了都是便宜他。要是我报复他,我就杀了他最爱的亲人朋友,然后让他一个人孤独地过完剩下的后半辈子,而且还必须要长命百岁。”
江懿听着小少年的话,轻轻笑了下,心中居然也颇为赞同。
“对了江大人,”阿年忽地敛了面上的轻松,略微正色道,“我下午听那些人说,他们君上好像抓回来一个大燕的将军。”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