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日你我没有完婚,那么那封密函就会出现在刑部那里。老宫主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烛火摇曳,气质翩然的白衣男子倾身为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描眉,本来该是人间最美好的画面,可惜只有女子一人笑得开心,眼神缱绻地看着镜中男子俊逸的脸庞。
这一日,毓亟宫主大婚,迎娶毓亟宫唯一的主母,整个毓亟宫数日宴席不散,欢庆主母与宫主在天比翼鸟在地连理枝,百年好合。
据传言,毓亟宫主与夫人情比金坚,大婚之喜让宫主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出醉态,最后还是一直寸步不离宫主身边的墨总使大人把宫主送回了房间。
乔府,“乔牧冶,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乔筱扬气冲冲地对着身后已经数日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的乔牧冶,利索地爬上床缩回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乔云谨见了好笑地摇摇头,招呼人往屋里搬进一个暖炉。
自从上次被人在城外的河边发现送回乔家,乔筱扬就一直很畏寒,明明还只是初秋,她的手脚却是冰凉的。家里为她请了不少名医,但都只有一个结论:寒气入髓,需得慢慢调理。中医说的慢慢调理那绝对不止一年半载,乔筱扬可不想留下病根,自然是乖乖呆在暖和的地方,而且绝对是能坐就不站着,能躺就不坐着。
看着像只疲懒的猫儿般窝在床上的乔筱扬,乔牧冶心中一暖,幸好,幸好这丫头没事,一回忆起乔筱扬悄无声息地躺在河边生死不明的场景,乔牧冶至今后怕不已。
故意忽略首次进入女子闺房的尴尬,乔牧冶殷勤地夺过小厮手里的暖炉,端正地摆在乔筱扬的床尾,奋力地拿着扇子扇火。
乔云谨了然地轻笑,军中向来有“乔炮仗”诨名的乔牧冶竟然也有如此伏低做小的时候,自从几天前筱扬莫名昏迷,乔牧冶就死活寸步不离地跟着筱扬,怎么撵也撵不走。也亏得他能受到了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别扇了,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冷。”知道乔牧冶是好意,乔筱扬还是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我要午睡了,你自己找个地方蹲着去吧。”
口利心软的小丫头,乔牧冶心情舒畅,咧着嘴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扣扣”,乔云谨轻敲桌子。乔牧冶不解地转过头去,低头,只见桌面上用茶水写着:一物克一物。
“我那是让着小丫头。”不过半人的距离,乔牧冶竟然还用了内力传音。看到乔筱扬闭上眼睛,呼吸渐缓,乔云谨淡笑不语。
等乔筱扬醒来已是午后,房里,乔云谨两人已不见身影。一坐起身就是一阵晕眩,自己虽只是心理医生但也略通医理,乔筱扬总觉得自己身上的问题没那么简单。
“小姐,你醒了。”听到声响,在外面候命的青霜推门而入。
乔筱扬乖乖伸开手任由青霜给自己穿上外衣,突然奇思妙想,“青霜,我替你取个更好的名字吧。”
“什么名?”
“就叫玉暖吧。正好和蓝田凑成一对。”
呵呵,门口传来轻笑,乔云谨走近拿扇子轻敲乔筱扬的脑袋,“看来筱扬这次是真的被冻怕了,甚至听不得别人名字里带冷意的字。”
“我倒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青霜就是好脾气。
乔筱扬得意地冲乔云谨眨眨眼睛,“哥哥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家里,不用去太子那里吗?”
乔云谨回答道:“家中来了客人,父亲不在,我若不接待就太过失礼了。”
“那你怎么还来我房里?”
“因为客人是为你而来。”乔云谨收起扇子,笑看着乔筱扬。
看到兄长这幅温柔中带着戏谑的笑容,乔筱扬心下想着这客人莫非是“来者不善”?
果然,只见厅堂里,白蔹微侧身,身姿袅娜地靠着椅背坐着,十指规规矩矩地合十放在膝上,眼神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对面的人。
而在她的对面,赫然坐着器宇轩昂的扈王爷延陵扈。他面带微笑地品尝着下人奉上的龙井,对白蔹的种种作态只当视而不见。
“乔小姐,得知你身体抱恙,我甚是忧心,但常言不扰病榻,听闻你已无大碍,故前来拜访,多有叨扰。”见到乔筱扬,延陵扈站起身来问候,眼里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欣赏。
尽管因为身体原因显得气色不佳,但乔筱扬一身浅蓝,挽着简单的发髻,浑身上下不着任何首饰却依旧显得气质出尘,甚至比上一次相见更多了份惹人怜爱的感觉。延陵扈眼里渐渐升起一丝势在必得的心思,顿时觉得自己这次的临时起意是来对了。
“有劳扈王爷挂心”,乔筱扬低头行礼,不动声色地显示出距离感。
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延陵扈在心里默默评价,笑着落座。
“那么白小姐又是为了何事找我?乔府不接受不拜帖就登门的客人。”言下之意,白蔹不懂为客的礼数。
“你”白蔹生生咽下气,偷偷看了眼延陵扈。自己又不想成为乔府的客人,当然不会拜帖。本来还打算借着难得的机会狠狠灭灭乔筱扬的威风,没想到竟然碰到了来乔府看望乔筱扬的延陵扈。
“事由过急,我一时疏忽,不过乔小姐也该有点主人的气度才是。”白蔹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