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都停滞了两秒,明明没有喝下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却已经冒起咕噜噜的泡泡,尾调甜到发腻。
后来有段时间,他都认为自己女朋友是个有着柔肤弱体的娇娇女,直到有次,亲眼看着她把塞满的二十八寸拉杆箱一口气提上四楼。
难以置信霎时涌上心头,伴随而来的,还有被欺骗的恼怒。
接收到他的眼神质问后,言笑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又拿手指去揉搓他的衣摆,动作很轻柔,似在试探,也似在撒娇。
他故意板着一张脸问她干什么。
“你生气了吗?”她问。
“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骗了你。”
他顿了两秒,突然觉得这一问一答的游戏好玩到让他上头,于是他顺着话题往下问:“骗了我什么?”
“骗你我拧不开瓶盖。”
“为什么要骗我?”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样。”
他那会是真愣住了,没有多想就问:“喜欢你撒谎?”
她轻轻摇了摇头,柔软的唇压上他的,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潮热的舌尖从左至右描绘一圈,结束才说:“喜欢我撒娇。”
又迎来了长达半分钟的寂静。
唯独心脏的鼓噪声震耳欲聋,他故作平静地张开了嘴,只是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看见她低垂的眉眼,诉说着她的委屈:“你不喜欢吗?”
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未免也太高看他的定力了。
心里的气早在她唇落下的那瞬间就没了,他的眼睛就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滤镜一般,她的五官看着漂亮极了,连遮瑕未能盖去的黑眼圈都分外生动。
像坐了回过山车,从最高点跌入最低点,再触底反弹,将身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体抛到半空,过程只需短短几秒。
当时他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恋爱谈的,可真费心脏。
见他不说话,言笑追问道:“宴宴,你不喜欢吗?”
宴之峋拼命忍住,才没有将那声“喜欢”脱口而出。
那是他们交往的第二年,他对爱情的理解,还停留在浅显粗糙的阶段,总认为一个人装模作样需要另一个人装腔作势的配合,只有这样,才能在风花雪月中获得至上的欢愉。
出于这种认知,他选择撒谎,“言笑,我什么时候这么好满足了?你要真想让我喜欢上你的撒娇,一个吻是不够的。”
他拉过她的手环住自己腰际,示意她他想要的更多,要她更加灼热的肌肤温度,要她喷溅在他脸颊的气息,要她身上清甜的香水味侵入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那天很冷,风也大,他们站在楼道,有恃无恐地调着情,荷尔蒙和多巴胺最后消弭在她一句:“我生理期到了。”
他气到不行,可又拿她毫无办法。
当天晚上,他们躺在一起看了部让人脚趾抠地的爱情片,影片结束后,言笑说:“我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别人,宴宴,你是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
唯一这个词的杀伤力不亚于郑重其事的一句“我爱你”,宴之峋的心跳成功被她撩拨到乱了章法,正欲给出更加庄严的对未来的承诺时,她忽然又来了一句:“所以有些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又或者一些理念上的出入……如果以后又惹你不高兴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心脏跳得更加厉害了。
她一直将他是她的初恋挂在嘴边,可她的某些行为举止表现出来的根本不像是一个恋爱新手,对比他的,她的姿态简直称得上是游刃有余。
那时候的他,丢弃了所有的理性和自律,除了说好外,别无他法。
然后,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潜藏在他胸腔里人工火山的爆发,将他吞噬殆尽。
-
早上七点半,言笑被闹钟叫醒,一同醒来的还有言出,言笑给他穿好衣服,让他先去浴室洗漱,等她也换好衣服、简单收拾完自己再陪他去高婶家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