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是病得下不来床了吗?”
“谁告诉你的,老子好着呢!”
还未踏进门,苏杳杳就听到了苏承业怒气冲冲的声音,惊得廊下立着丫鬟齐齐一抖,大气不敢喘一下。
苏清泽抹了一把头发上滴下的血,“那您没事,能不能让我先去洗洗,快臭死我了。”
“你还知道臭?”苏承业拍了拍桌子,“我今天臭不死你,给我好好站着,老子待会再收拾你,气死了!”
苏清泽怂了怂鼻子,小声道:“您要打也不是不行,就是别让人家恩公看了笑话。”
“无碍。”是个陌生的声音,异常好听。
“你的笑话还少吗?”苏杳杳来不及换衣服,穿着一身劲装踏进门,马尾用红色的丝带扎着,既明艳,又显得英姿飒爽。
“姐,这么巧,你又长漂亮了。”苏清泽赶忙向着她跑来,开始告状,“我爹想臭死我,你说说他。”
苏杳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嗯,你怎么又丑了。”
“我丑吗?”苏清泽拍了拍胸口,“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拜倒在我风骚的裤腿下。”
“滚蛋,你怎么没骚死。”
“公子见谅。”苏承业清了清嗓子,向对面的人拱手:“今日劳公子出手相救,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将军多礼,在下免贵姓温。”
苏杳杳顺着声音看过去,紫檀雕花椅子上,坐着一白衣墨发的男子,生得面冠如玉,眉若墨画,眸似星河璀璨,衣摆上同色银丝线绣着雅致的竹叶纹,黑发以玉簪束起,温文尔雅不过如是。
有些面熟……
见苏杳杳眼里闪过探究,苏清泽在她耳边大声补充:“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苏杳杳并不想理会他,视线落到那人的袖口,缓缓道:“又见面了,温公子。”
温言起身,理了理衣摆,澄澈的眼里带着三分笑意,“诸位不必多礼,唤我温言便可。”
苏承业眸光一凛,“您就是温言温先生?”
“当不得一声先生。”温言笑道,“既然公子已经安全回府,在下便告辞了。”
“等等!”
“不成!”
苏承业还未开口挽留,苏杳杳与苏清泽远远就同时开口,
苏清泽先将漆黑的手在破袍子上擦了擦,一把拉住了温言,“你必须得留下来!”
“你给我闭嘴。”苏承业蹙眉,“不得对温先生无礼。”
苏清泽委屈巴巴,“您看,人家温公子救了我,您不好生招待着,反倒让人走了,也不知道是谁没礼。”
“你说的对!”苏承业朗声笑了起来,“我这就去命人安排房间,温公子请务必留下。”
“那我可以去洗澡了吗?”苏清泽扬声问。
苏承业头也不回,“给我臭着。”
苏清泽打了个干呕,只能看向苏杳杳,“姐~”
苏杳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点了点旁边,“你先告诉我,谁让你回来的。”
苏清泽在她身边蹲下,单手撑着下巴,“不是娘传的信吗?说府里出事了,爹重病不起,叫我立马回来。你不知道?”
苏杳杳皱了皱眉,“把你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又是怎么遇到温言的,一字不落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