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放亮,列车的广播也响起了柔和的音乐,周明站了起来,活动着僵硬的身体,顺便挤到了水房,想洗一把脸,可惜,连洗手台上都坐着人,根本无法使用。
好在厕所外面排着长队,看来能够正常使用。
解决了生理需求,去别墅里换了两只满水的壶,两人潦草地洗了洗,便回到了座位上。
“小同志,我这里有茶叶,你们要吗?”
中年男一脸讨好的笑,像是变了个人,周明笑着说,
“茶水苦不拉几的,我们小孩不喝那个,大叔,你也少喝点吧,厕所排队可长了。”
“噗呲!”旁边的阿姨笑了出来,紧接着四人都笑了,没了昨日的剑拔弩张,
“你这么小的年纪,都会替人看病了,真了不起。”
大叔真诚的说道,他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幸亏这孩子看出了不妥,早点去医院,啥病都能治好。
“大叔过奖了,我家邻居就是这种情况,所以才多了一嘴。”
“那他治好了吗?”
“好了呀,住了十天院就好了。”
钱来努力憋着笑,看他一本正经的编,顺手从包里拿出了葱花饼,这是王姨给他们烙的,咸滋滋的,不用吃菜。
对面的阿姨吃的还是窝头,窝窝里放了很多辣椒,吃的依旧香甜,中年大叔啃着干烧饼,这次没有再伸筷子。
不一会,火车停下了,窗户外面涌来好些卖东西的,有水果,也有一些饭食,买的人很多。
“刚才广播说了,要停15分钟,咱们下去透透气吧。”
钱来伸头看着窗外,好多人都下了车,门口也不挤了,他们也跟着下去,空气真新鲜啊,站牌上写着“大虎山”三个字,
“咱们上次坐车,也停了这么久吗?”
两人都没了印象,还是旁边有人说,
“平时停不了这么长,刚才说了,除了正常到站,还要临时停车。”
铁路上临停很正常,有时候是让路,有时候是突发事件。
因为时间很富裕,便在站内溜达着,突然,周明身子一僵,一动不动地看着入口处。
“看啥呢?大明,大明,你怎么了?”
钱来发现了异常,着急地叫着,
“嘘,别说话,”
他甚至靠在了钱来身上,似乎没了力气。
顺着他的目光,钱来看到一队上车的人,男男女女的,特别的是跟他们一样,都没带行李。
这些人上了车,钱来也拖着周明回到了座位,他的状态很不对,虽然低着头,可余光却死死地盯着车厢尾,那伙人没有座位,却将别人挤开,占据了车厢一隅。
“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钱来附在他耳边,声音都颤抖了,好在火车已经开动,哐当哐当的很吵,两人轻声说着,并不怕被人听到。
“绿萍阿姨,穿白衣的那个。”
啊,钱来火速看了过去,果然有个白衣女子,蜷缩在里面。
“你梦到的那个?”
“嗯,你注意看,她似乎有些呆滞。”
果然,白衣女子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而旁边的也不像普通人,目光犀利、面带警惕,他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那名女子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