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迟到、早退记录的解萣珸,今天竟然晚到三小时,也没主动跟办公室联络,大伙儿不禁担心她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关曳呢?”
“放心,我已经跟他说了,你迟到的这段时间就由我代班。”
还是大学生的两人在关曳的广告公司担任助理工读生。
“谢谢……”解萣珸的声音有些哽咽,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
“你哭了?”见状,项乔昀的担忧多过讶异,她认识的解萣珸是个独立且坚强的女孩,绝不在他人面前掉泪。
“乔,我是不是很傻?”胸口的疼痛让解萣珸卸下心防,透露埋藏心底许久的情伤及困惑。
“为什么这么问?”项乔昀摸摸她一头乌黑滑顺的秀发,希望能稍稍安抚她,一定有事发生,她才无法克制心伤的落泪。
“他不会回来,对不对?”说着,解萣珸一颗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
“解子。”看着眼前脆弱、从不轻易吐露心事的解萣珸,项乔昀直感心疼,轻声唤着。
“每个人都说他不会回来,可是我就是不信,我知道他会回来,回来找我……”解萣珸的泪水完全溃堤,痛哭失声。
“解子,别哭了!”项乔昀心痛地为解萣珸拭去泪水。
“昨天是我们约定的日子,他没来,去年也没来,这五年来他年年都缺席了,他是不是忘了,对不对?”解萣珸整颗心都被掏空,话更说得毫无章法。
“不是的,可能是他刚好没空,说不定明年他有空就会来啊!”
虽不了解是什么约定,但项乔昀仍忍不住要为她口中的他解释,除了安抚她的心伤外,也直觉认为他绝非故意的。
半晌,解萣珸止住哭声,擦去泪水,眼神变得黯然,沉静好一会儿才开口:“人如果没了心,就什么都不是了。”
“解子。”她突来的转变,让项乔昀不禁害怕的拉紧她的手。
“或许,我大概不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解萣珸喃喃自语,有种想开的解脱。
对于伟震泠,解萣珸不再埋怨他的不告而别,只因她突然发觉,也许在他心中,她并不是重要到他必须给个交代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项乔昀紧张地说,“解子,你别这样,不要吓我。”
“乔,今天能再帮我代班吗?”解萣珸的嘴角悠悠地扬起,请求着。
项乔昀颔首答应。
“今天就麻烦你了,谢谢。”解萣珸故作轻松道过谢后,便挺着肩膀,僵直的往门口走去。
“解子,你要去哪里?”项乔昀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唤住她。
“拜拜,明天见。”知晓她的担心,解萣珸露出一抹笑容要她放心。
“明天见。”
看着解萣珸略显孤寂的背影,项乔昀才终于明白,这些年解萣珸的等待,和那人离开对她的伤害。
那是她们第一次谈论解萣珸的伤心过往,也是最后一次。
当等待不再有任何期待时,解萣珸却仍得面对那个未知数,因此她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与耐心来复元,她努力让自己独立、成熟,驱策自己成为一个理性的人,脸上不许有忧伤,也不许暗自落泪。
此后,解萣珸全然变了一个人,看似温和的外表下多了一分对人事物的漠然。
完成学业,进入商界服务,解萣珸的美貌依旧,却失去对生命的热情,一身黑色套装虽强化她的专业形象,也凸显了她的冷静与孤僻。
然而在讲究团队工作的地方,特立独行的解萣珸总显得格格不入;尽管她的坚持与企图心让她有杰出的工作表现,令周遭的人刮目相看,很可惜的,她就是缺乏亲和力,没人敢主动接近她。
解萣珸的固执一旦被激起,说话的口气就会变得坚定强硬,执着的个性转成躁进,甚至有些偏激,所以她的人际关系老是处在非常紧张的状态。
明了自己在同事间不受欢迎,最终她选择辞职,开了个人工作室,接些公司外包的小企划案。
直到前些年在项乔昀的引荐和关曳的死缠游说下,解萣珸终于点头进入沃克行销公司,担任表演会场的环境设计等企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