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氏也是叹气:“怄人,别人怀孕都胖呢,你看我这脸,都尖了!”
“哎吁,娘真是受苦了。”贺思今把话题引过来,自是还要负责哄的,“等他出来,我替爹娘一起锤他!现在咱是被拿捏了,忍忍。”
普氏这才笑了。
只是,一直过了晚膳,贺存高也没回来。
派去宫门口打探的小厮来来回回几趟,也没带出信来,叫人心焦。
人一松快不起来,就会乱想。小时候,她曾听爹爹与娘闲说过,道是这给贵人瞧病,最怕瞧不好的,是大夫自己。
贺思今回头看了看桌边坐着的普氏,只能先按下担忧,笑着过去:“要不,娘,我陪你给弟弟缝点肚兜一起等?”
“你这是盼弟弟疯魔了吧!去去去!”普氏唬她。
贺思今却是没管,自己个儿捱过去。
这一等,便就等到了夜深。阿锦冲进来喊老爷回来了才将一个院子的人都喊回了魂。
“怎么回来的?”
“府里马车接回来的,我瞧见阿明了!”
“那就好,那就好。”贺思今回头,“娘,无事了,我去照顾爹爹用饭,你快睡吧。”
“等都等到这点了,刚好,将将吃的也吐得差不离了,我去陪他,你回院子吧。”
贺思今想要再争,却已经听得外头又进了小厮来传话:“老爷说家里有客人相陪,迟点过来,让夫人小姐早些歇息。”
“客人?!”
这个时辰,怎么爹爹还会带客人回来?
“客人是谁?”
“是七殿下。刚刚送老爷回来的,也是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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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摆了酒菜,贺存高请人坐下:“招待不周,殿下莫怪。”
宴朝按住了酒水:“贺神医也辛苦一日了,酒便就算了。”
“也好,也好。”贺存高屏退了管家,“那殿下,用饭。”
“贺神医也用。”宴朝颔首,也没拒绝。
两个刚刚从宫里头出来的人,便就当真这么相对坐着用饭。贺存高并不知该对这少年皇子说些什么,他犹记得女儿的话。
眼前的少年沉稳,本就是一众皇子中最得宠的那个,却偏偏不骄不盈的性子,处理起政务来,也丝毫不逊色于年长他几岁的谦王。
这样的人,本不该被身世所累。可陈年往事终究是口破败的钟,有人将其偏非搁于城中鼓楼,风必灌之。
振聋发聩。
贺家,确实需要选择。
“谢过贺大人了。”少年放下筷子,“冒昧上门打扰,见谅。”